第59章 药有问题

嬷嬷还没说话，顾老夫人睡得浅，已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丝笑意：“离儿来啦。你别怪她，我昨儿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觉得眼皮发沉头发晕，大约是这一夜雪下得紧，着了风寒。”

顾舒离闻言忧心不已，一场风寒对她这样的年轻人或许不算什么，但换作老人家，稍有不慎调养不好，便可能凶多吉少。

“祖母……”她难过地伏在顾老夫人床边，心中酸楚。

顾老夫人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顶，温声道：“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不当什么事。你穿得这样单薄，才要当心。”又唤嬷嬷道：“离儿折来的红梅怪好看的，拿来我床头小柜上供着。”

顾舒离闻言，便亲自把梅花拿过来给顾老夫人瞧，见丫鬟从外面端着一碗药进来，忙问：“祖母现吃什么药方？”

嬷嬷便将桌子上压着的一张纸递与她，顾舒离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所用药材倒都是合宜的，只是有几味药对老人家来说可能药性过猛，便提笔改动了一下，吩咐丫鬟道：“我换了几味温和些的药，下次按这个方子抓药。”

丫鬟应声，顾舒离又将碗接过来，轻轻吹了吹，等不烫了亲自一勺一勺喂给顾老夫人，柔声道：“祖母，明日起我每日早上来为您侍疾，您放心休养。”

顾老夫人喝下药，慈爱地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我这边有素珠她们照料，不打紧。你自己的事盘点清楚是正经，还有那些铺子里的人手，该换的就换，晚间无事了再来瞧我。”

顾舒离怔了怔，祖母这番话的确说在了她心坎上，母亲留下的产业颇多，从楚氏那边收回后还未来得及全部理清，眼下正是忙的时候。

她只得答应了顾老夫人的提议：“好，那我每天陪您一道用晚膳。”

如是几日过去，顾舒离每日黄昏来探望顾老夫人，发觉祖母先前还算精神不错，这两日竟起不来床了，身子愈发虚弱，虽说没有大碍，但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经不住这么耗着。

这日晚间顾舒离在顾老夫人这边呆得比平常更久，陪老人家叙了许久的话，等小丫鬟端药来的时候，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准备喂给祖母。

顾舒离正要吹凉药汤，鼻端却闻着了一点特殊的味道，这一点点气味很是微弱，不易觉察，但身为医者的敏锐还是让她注意到了。

“等一等。”顾舒离放下了药碗，扭头向小丫鬟询问：“药渣倒了么？”

“有什么不对吗？”见孙女如此紧张，顾老夫人也察觉到了什么。

小丫鬟不知小姐为何有此一问，惶恐答道：“药渣没倒，还在厨房搁着。”

“立刻取来。”顾舒离蹙紧了眉头，这药汤中怕是有什么玄虚。

不一会儿，小丫鬟就把煎药的瓦罐取来了，顾舒离拿筷子拨弄了下罐内的药渣，沉着脸从里面挑出一块黢黑的根茎状药材。

顾舒离目光犀利地看着小丫鬟问道：“这是谁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