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傲—17 上帝和天使很忙

现在，我该怎么办？等候妈妈的电话吗？不，我打给她。杰茜卡斩钉截铁做了决定，掏出电话。

可是一眨眼，她又犹豫了，万一妈妈碰上危险关头，她会因为打电话暴露妈妈的位置。那些惊悚电影，恐怖片段，男女主人公在危险丛丛时，被局外人捣乱，引来敌人和怪物的情节，杰茜卡深恶痛绝。

——该死的，她可不想做这样没脑子的害人精。

杰茜卡马上转变思维，给妈妈发去了短讯。谢天谢地，过了大概十多秒中，忽然在后方某个地方传来手机音乐，同时间她的手机开始震动。

杰茜卡捂住嘴：“噢，天哪。”

熟悉的音乐是奥苛莎的手机铃声，她查看了手机确认是妈妈在打电话。她跌跌撞撞地向音乐的方向跑过去，一栋荒废的，庞大的四层建筑连着一道围墙将郊外的树林隔离，涂鸦在墙上的是无数广告和小丑滑稽的脸，杂技演员的节目。

杰茜卡依稀辨认出建筑物是个遗弃的马戏团大剧院，能想象出曾经人来人往的聒噪，可惜现在风光不再。

她推开虚掩的剧院铁门，匆匆朝手机音乐响起的地方奔去，她没有接通电话，为了更快找到妈妈，她失去理智地大声叫着：“妈妈，妈妈，我来了……”

杰茜卡打开手机光源照亮四周，幽暗的建筑物里乱糟糟的堆叠着道具和桌椅，从穹顶抛撒下来的帷幕像是银河的瀑布。蜘蛛网和随处可见的老鼠是这儿的常客，幸好杰茜卡不怕那些小动物和昆虫，她难以想像如果阿丽雅在这儿，一定会尖声惊叫，把她俩都吓得半死。

手机音乐的地方离她进了，10码，5码，2码，她遽然看见一张躺在椅子上的身影，光线先照亮了那个人的鞋子。

一双白色阿迪达斯平板鞋。鞋底纹路上有血迹，熟悉的款式，是妈妈的鞋。

杰茜卡挂掉电话冲了过去，失魂落魄地看着妈妈，呼唤奥苛莎。妈妈的状况看起来非常糟糕，长发披在脸上，有些伤口和血迹，暗蓝色的T恤湿润了，可怕至极的伤口正溢出鲜血。椅子上也有血，啪嗒，啪嗒滴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惊怵的红色。

“妈妈，妈妈你快醒醒……”

杰茜卡急得眼泪飚了出来，从牛仔裤里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帮奥苛莎捂住伤口，鲜血马上浸湿纸巾，一点作用也没有。

血液流得很缓慢。有些伤口已经凝结成血痂，在奥苛莎的身上随处可见深可见骨的伤创。天哪，妈妈遭遇了怎样恐怖的事情啊？她是在和那些黑暗势力战斗吗？

杰茜卡不敢揣想太多，抱住妈妈哭泣，连声呼唤着。奥苛莎的体温有些微凉，这时必须把妈妈唤醒，不能让妈妈睡着。

奥苛莎手中拿着手机放在小腹上，在杰茜卡呼唤下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女儿一眼，有无尽的伤感，还有抱歉。她的嘴角有血痕，一说话就咳出血来，她身上有自己的血，也有敌人的血。她经历的战况一定非常惨烈，能活下来见到杰茜卡，恐怕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

“妈妈，我在这儿……”杰茜卡悲痛万分，有许多话要说，奥苛莎松开手机，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摩挲着按住了她的唇。

“听我说……孩子……”奥苛莎的神情憔悴，气若游丝，似乎再过一秒，她就会死去。

“迪默斯……会来接你们，记得……你的家族使命，保护……阿丽雅……从今后，你……你就是阿丽雅。知……知道她身份的人都……都死了……”

杰茜卡拼命地点头，眼泪一颗颗从眼角滑落洗刷着脸颊，掉在鼻尖上。她在理解妈妈的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今后，你就是阿丽雅！

——知道她身份的人都死了，是不是也包括妈妈？

奥苛莎抹去女儿的泪水，心疼地停了几秒，眼神中掠过难过。但是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交代清楚：“我为你……父亲报仇……了……但是……碰到了一些意外……”

奥苛莎颤抖的手抓住杰茜卡的手，然后轻柔地撩起T恤，让她看到肩膀。

这时，杰茜卡目瞪口呆，震怖地瞪大眼睛，眼球凸出来睚眦欲裂。“噢，不……”

奥苛莎的肩膀都是污血，在接近前臂的地方有两个血洞，血凝结在可怕的绛红色伤口上，怵目惊心。清晰的牙痕明显是被吸血鬼咬的，“我……我快死了……”她抓住杰茜卡的手一紧，“别让我……回来……”

“这一切……别，别告诉阿丽雅……”奥苛莎从旁边摸索一会，抓住一根银色圆柱体出来，松开杰茜卡的手，握住圆柱体一旋，呛地一声两柄月牙的刀刃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