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陨落—53 丧尸犬

地下管道弯弯曲曲，幽深晦暗。卢西法与普鲁斯越往里走气味就越难闻，鼻际漫溢着腐朽的味道，开裂的墙壁缝隙里悬挂着植物根须。

有的岔道角落里还发现了动物尸骸，发出冲鼻的臭味，蛆虫蠕动，毛骨悚然。难以判断是其它动物还是吸血鬼吃剩的食物残渣。城市的下水管道与野外相通，像哈瑟尔特这样在森林环抱中的古城更容易被譬如狼、狐狸，黑熊等野兽侵入。有些下水管道工曾经遭遇被咬死或致残的威胁。不过，遇上动物也不会比碰到吸血鬼更可怕。

大自然的力量要比超自然现象温和多了。随意比较一下，就会明白。管道工宁肯碰到一头熊，也不愿意和邪恶吸血鬼邂逅。

下边的气味连吸血鬼和狼人都感到恶心，倒胃口。

他俩对那个陌生吸血鬼的来历好奇。凡是在哈瑟尔特出现的吸血鬼，都是对杰茜卡团队的潜在威胁。所以，普鲁斯和卢西法很重视，而且默契地认为应该追查下去。

追踪的过程枯燥乏味，卢西法和普鲁斯尽量保持行动静默状态，经过岔道时打手势判断方向，以免引起敌人警觉。

狼族嗅觉灵敏，是极好的追踪者。普鲁斯只需要毫不置疑地跟随。大约又走了十分钟，卢西法的速度加快，可能是担心断了线索。普鲁斯在卢西法身后压低声音说：“上头的城市半个小时就能走完。我俩在地下已经走了接近三十分钟。”

“你的意思是我俩快出城了？”卢西法的语气不包含质疑，而是认同。

“嗯，在市郊。”普鲁斯点点头。“要小心。”

简短地语言交流后，他俩的行动更加悄无声息，如果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平安无事，现在到了野外，随时可能遭遇危险。他俩在行进中互相掩护，卢西法打心底觉得普鲁斯的战术经验的确是他的短处和不足，他能从德国队长那儿学习到许多东西，因此态度变得更谦虚和尊重。

血姬也暗示他多向普鲁斯学习战术经验，她能让普鲁斯作为“极光”小队的队长，绝非偶然。这也是她让卢西法和普鲁斯组队一起行动的原因。

继续走了五分钟，依旧没有发现。普鲁斯感到局势紧迫，开始担心袭击者带走吸血鬼的真正用意。诧异的是既然他能感应到对方，为什么他插手后对方没有采取任何敌对措施？他揣度刚才的问题，有点

又走了一会，卢西法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是感到威胁。

普鲁斯也静止下来，像是凝固在异度空间里，有同样的感触。他俩的正前方至少有三盏灯的距离沉浸在漆黑中。血族和狼人的视野对黑暗具有穿透力，僵眼和狼瞳可以清晰地看到管道前方有岔道。岔道口伸出来一两个黑色的物体，红彤彤的眼睛显得非常邪恶，说不出来的诡异。

蓦地，管道里传来呜咽声像是厉鬼在哭泣自己无法轮回，又像是小动物的垂死哀鸣。他俩纹丝不动，那东西却慢慢爬了出来，一头，两头，三头，似乎是三条狗的身躯。

不，不止三头，管道正前方响起一阵动物低吼，像是猛兽受到入侵者挑衅发出的威胁。

吧嗒，吧嗒……脚爪和地面紧抓发出摩擦的声音，另一头大型犬科动物在黑暗里走出来，露出它硕壮的体型。

卢西法笑了。对于犬科动物，他很有亲切感，容易接触。“没事，几头误入管道的野狗。”他缓缓走上前去，以狼人的原始本性来安抚它们，在中国的司马台长城上，他就是这么做的。对于和动物相处，自然的守护者狼族远比吸血鬼更擅长。

他走向它们，说出一些狼族的古老语言，像是萨满的咒语。

岔道的三头狗呜咽着，虎视眈眈，没有攻击。他看出来那头体型较大的狗才是头领，于是向它趋近试图展示善意。

没料到大狗猛扑上来，一点都不像是要和他拥抱或者亲密接触。它狂吠，鼻孔和嘴角都滴着血色的口涎，眼看它就咬到卢西法的脖子，一条身影及时撞开狼人，恶犬正好一口狠狠噬在普鲁斯的手臂上。

普鲁斯发出尖嘶：“快走，它不是人类的狗。”他一拳狠厉地砸在恶犬的头上，它呜咽一声撞在墙壁上，挣扎着爬起来。

可是以吸血鬼的速度和力量，那一拳若是普通的狗早该死了。

恶犬并没死。普鲁斯的判断没错，它当然不是人类能奴役的善类。

“走。”普鲁斯一把将卢西法拽起来，快速通过向前方狂奔，原本被恶犬挡住的岔道有了条空隙。

那头被普鲁斯打了一拳的狗是凶猛的斗牛犬，狂吠一阵发出了号令，他俩往前突进的路上，又从其它岔道扑出来两条恶狗。普鲁斯飞起一脚，踢中一头，卢西法在半空中变身，利爪将另一头抓得血肉模糊，那狗跌在地上哀嚎并没有丧失战斗力，就和那些惊悚灾难电影里的丧尸犬一样。

“别被它们咬伤，口水有毒液，是吸血鬼转变的犬类。”普鲁斯以命令的口吻大吼一声，“你到前面去，我来断后。”关键时刻，德国绅士凸显领袖作风，决绝果断。

卢西法迟疑了一秒，六头丧尸犬正疯狂地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