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城—89 水落石出

奎里斯的叙述像是一次精心，细致地回顾。

密党联军发动对邪恶图腾狼人部落的剿灭行动时，狼族同样也制定了偷袭安特卫普城梵卓族巢穴的计划，只不过他们落入了冈格罗族和“血誓”卫队的陷阱。

当晚，不被信任的三大家族幕僚，包括兰迪凯尔族长和托厄姆族长以及被清算的银月卫队成员都被关闭在魔殇洞窟。

蜂巢似的魔殇洞窟不但层层叠叠，而且四通八达内部复杂，如果陌生种族闯入必然迷路被困死。两大族长，兰迪凯尔和托厄姆被关押在隐秘的洞窟深处。

守备力量由两部分组成，“血誓”卫队在暗影阶梯外围设置障碍，中心由少数的忠于古利特和奎里斯的“灰烬”队员负责。

奎里斯和古利特火速审讯了托厄姆。奇怪的是托厄姆非常合作，在古利特没有施加任何魔法酷刑前，他已经全盘招供与邪恶图腾督军雷塔克的勾结。

他就是幕后主谋，企图颠覆血姬的统治，并且清除长老会以及拉文霍德家族和兰迪凯尔家族，建立只有托厄姆家族掌管的安特卫普血族世界。托厄姆与雷塔克约定狼族能随意进入城市，划分领域管辖，互不侵犯。

古利特有些意外，没想到托厄姆轻易就伏法认罪，审讯没碰到丝毫障碍。为此，他能够腾出手来与曼奈肯部署保卫巢穴的预防措施。

长老会审讯托厄姆的1小时后。奎里斯带着效忠自己的两名“灰烬”队员从暗影阶梯进入魔殇洞窟，“血誓”卫队不敢阻拦他。这为他的行动取得良机。

上古遗留下来的魔殇洞窟以扇形区分，共有8个区域，共30层，它的作用像是古代吸血鬼集体藏身处，或者容纳参与圣战的军队。在洞窟里，如果不是熟悉路线的吸血鬼，也难免迷路。

他们的步履在靠近洞窟第四区的15层时，奎里斯停下了脚步，他聆听着26层传来的凄厉惨叫，一声紧接一声，被折磨者的声音逐渐微弱。

奎里斯加快了步伐，从黑暗核心15层的石阶上像是蝙蝠般掠起，停在18层，21层，23层，逐次借力纵身跳到了26层的石阶上，这是魅蓝血统赐予的力量。不过他要抗衡的是碧骸长老，他已经感觉到了强大的碧骸气场。

暗黑的洞窟光源稀薄，墙壁里的矿灯昏黄暗淡，甚至不足以照亮三码的距离，最多是一种象征的意义。

奎里斯靠近关押托厄姆的附近，兰迪凯尔则被扣留在第二区，古利特故意将他们分开。

突然，奎里斯失去了那种强大气场的位置。他明白古利特是卓越的魔法师，有办法来屏蔽自己的存在。他干涩的喉咙发出牲畜被屠夫扼紧了脖子的嘶哑声音：“古利特，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在干什么？用你卑鄙残忍的手段逼供吗？”

“奎里斯？”那个房间里传来阴森森的声音：“你来得正好，托厄姆已经告诉我真相。”

奎里斯精警地看着四周，等待着两名“灰烬”队员赶上来，切尔和阿森轻轻地拉开冲锋枪的保险栓，他一挥手，一起走到了门外。

古利特侧着身子靠在洞穴的石壁上，手心一点幽蓝的火焰刚刚熄灭。他隐藏在长袍里的身子好像是黑暗的一部分，显得恐怖峥嵘，恍惚只有脑袋悬挂在半空。另一面石壁上，托厄姆被拉伸着手臂束缚着，一副受尽折磨的颓丧样子，看来古利特的魔法酷刑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你是想来杀托厄姆灭口的吧？”古利特诡笑的声音充满了嘲弄意味，“所以我要赶在你之前来问一些话。”

奎里斯惨笑：“你得到你的答案了？”

“没错。”古利特说。

奎里斯手里紧握着布鲁赫族古剑，有点紧张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古利特的眼瞳里泛颤着墓穴里才有的鬼火：“你也想杀我？你是个叛徒，杀了普休斯，还在高速公路截杀我。”他忽地声音暴躁起来，恚怒地大吼，“我真该早就干掉你。”

奎里斯猛然拔出了古剑，呛一声，“现在——”他一扭身就闪身到了门的另一边。

切尔和阿森扣动了扳机，子弹扫射向古利特，可是转瞬间那个位置只留下了他的长袍。

长袍被射穿了许多窟窿，撕成碎片掉落在地上。

古利特脚蹬石壁从黑暗的穹顶跃下来，双手一握，切尔和阿森丢掉了冲锋枪，枪械落在地上发出“蓬蓬”两声沉闷的重音，双脚离地被无形的魔法力量箍住了脖子带走，高悬在深渊之上。

两个“灰烬”战士痛苦地张嘴，尖牙在颤栗，更惊悚的是他们的牙齿竟然一颗颗从嘴里脱落，猩红地舌根都显现出来。

古利特厉声笑起来：“想杀我，你们还嫩了点。”他双手一碰，切尔和阿森在半空撞在一起，接着两个吸血鬼身上燃烧起奥术火焰，哀鸣着扎手扎脚掉下深渊。

唰地一道寒光从旁边砍过来。古利特一缩身退回了羁押托厄姆的房间里，奎里斯的剑削落古利特的一缕长发。

奎里斯紧跟着再横砍出一剑，那是要斩腰的剑势，古利特怪叫，挥舞着梵卓族古剑架住了奎里斯的剑。他俩退后一步，又悍然撞击在一起，两柄古剑发出铿锵的金属摩擦声音，火花四溅，尖利刺耳。两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瞪视着对方。

古利特发出嘶吼：“叛徒，你死不足惜。”

“我知道你很多秘密，”奎里斯咆哮着反击：“你杀了我，我的手下会去告诉血姬你干过的每一件丑陋卑劣的事，你无法把我们都杀光。”

古利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奎里斯，好像他是棺材中的木乃伊。过了一会，他的剑锋离开了奎里斯的剑，垂落下来。他侧转身去说：“可是有人必须替你死。”

监牢里发出惨叫，奎里斯漠然地看着古利特的古剑划出森冷的光芒，托厄姆的哀求只发出半声，就在锐利的古剑下变成了尸块，血溅得古利特成了个血人。

“我杀了他，”古利特冷冷地说，“你自己不说，就没人能供出你是主谋，长老会的确不能失去你，这有关梵卓族的兴亡。”

奎里斯讥诮地笑笑：“这么说，我们达成协议了？”

“在我改变主意杀你之前，滚——”古利特将古剑上的血液舔舐了一下，露出暴戾的神情。

奎里斯目不斜视，直盯着他缓缓退了一步，转身离开。“管好你的学徒公主，她总是会给我找麻烦。”他扬长而去时撂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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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储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庄园的电压好像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