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小只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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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下的群峰在阳光的沐浴中，峰间的林木显得更加娇翠，云雾也藏不住它们的光华，若是自空中俯视，便像极了百余颗绿宝石在闪烁呼应。

云峰下，少男少女一前一后行走平坦的古路上，不急不缓，中间隔着约莫一丈远，也不知是谁在刻意保持距离，二人步调几乎一致，始终无法拉近。

?央就这么默默的跟着他，美目中除了好奇还有一份细微的轻松之色，自她见到书来的第一眼起，便有一道暖洋洋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前面的这个少年身上传来，这让她体内郁积多年的寒凉都变淡了一些。

她确认这个少年便是前些日子令她体内之物生出异动的那道火柱的源头，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书来选择的路径皆是在刻意回避人多之处，尤其是踏道丘，那些像是在看稀奇之物的目光有些惹人厌，不过剑阁终归是圣宗，门众自然不会少到哪去，路上遇见数道难以避免的目光，他则是选择忽略而过。

他们不知道的是，深处的剑峰上正有两双眼睛正在随着他们的身影缓缓移动。

“他的性子倒是极为像你，都是这么死板。”

蚩呓瞥了沈丞一眼，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话里话外有些幽怨。

沈丞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不作声，不敢看蚩呓的眼睛。

默了一会，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便转移话题道：“她还好吧。”

蚩呓闻言心中暗叹一声，眼中那抹情愫赫然消失，嗤笑道：“活了这么多年，像你这样当爹的也是头一次见到，普天之下怕是仅你一人吧。”

沈丞将视线投向远处的藏峰，峰顶那把透明飞剑上的阳光在他眼中是那么刺眼，他说道：“你知道，她不会接受我出手相助。”

蚩呓说道：“那你待如何？还要隐忍？这几日看来，我观剑阁上下对你的怨念颇深，若不尽早决定，怕是你这阁主之位也做不久了。”

沈丞收回视线，看向她那未曾留下丝毫岁月痕迹的俏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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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书来走过了十几座山峰后，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央，说道：“看够了？”

?央也随之驻足表情微怔，疑惑的啊了一声。

书来说道：“看够了就回去吧。”

?央听完噗嗤一笑，细密的睫毛颤了颤，说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

书来见状不语，目光平静的等待着她的回应。

?央看出了他的无趣，说道：“剑阁这么大地方，你却只带我逛了十余座峰，自然没看够。”

书来说道：“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多。”

对于他的话，?央似乎有些误解，心中涌出同情之意，想着怕是跟自己一样常年被关在那座小山谷中，说道：“那你经常去哪呀？”

......

过了半个时辰，书来带着?央到了后山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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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天水一色，同样清凉，书来不顾?央，光着脚径自踏上湖面，向着湖中心那块凸出水面的巨大青石而去。

?央微微一笑，便也轻轻的踩在湖面跟在书来身后。

过程中，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自远处游来，速度极快，没一会便游到书来脚下，围着他快速转动，书来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的?央见此一幕，心头一紧，以为是什么妖物袭来，真元催动下，一道独属于天门境高手的气息骤然生出，那黑影察觉到了这股陌生而又强大的气息，受了惊吓一般当场溃散，化作无数道密密麻麻的黑影，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央这才定睛细看，发现原来不是什么妖物，而是众多足有一尺多长的大青鱼簇在一起，形成的鱼群罢了。

书来这时已经登上了青石，并且坐在了边缘，双手撑在青石上，双脚伸入湖水中，仰面观天，湖面在波动中，冲去了脚下的泥污，一番动作下来很是熟练。

?央快走了几步，很快也到了青石边，在书来身边坐下，不过她怕将鞋弄湿，便没有将脚伸入湖中，就这么轻轻搭在湖面上，玉手抱着膝盖，像个邻家小姑娘一般，静静的看着书来的侧脸。

书来虽然略胖，但生的却极为俊美，倘若日后有所消瘦，说不定会让多少姑娘暗许芳心，再加上他眉间那朵红莲，更添了几分妖异。

注意到此处，?央悄然的伸出葱指，在书来没有提防的情况下，突然点在了红莲上。

下一刻，?央脸色骤白，身子前倾目光涣散，止不住的轻颤，庞大的业火真元顺着红莲花印涌入她的体内，直奔泥丸宫而去，一阵摄人心魄的嘶嚎声随之在她脑海中响起，就连书来都隐隐听到了一阵怪叫。

好在他迅速将?央的玉手打落，怪叫戛然而止，但?央的脸色依然苍白，颤抖却是停下了。

书来转过脸，正视起面前这个少女，两道血光在他眼中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