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难

陆晓梦记得前几年的时候，流行一句话:你见过凌晨4点钟的洛杉矶吗？

现在她想说，你见过从凌晨1点到清晨5点的县城吗？她见过，还连续见了好几次。

周末吃过午饭，她先把女儿送去了钢琴班，又去了派出所，办完一系列手续后，她见到了分别3天的丈夫。

佟海涛一直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他中等身材，皮肤稍黑，不高不矮的鼻子上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嘴唇偏薄，是那种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但也绝对不招人烦的长相。加上他性格比较沉稳，无形中给他增加了一些踏实感。

所以当陆晓梦见到三天没洗澡没换衣服，胡子拉碴的丈夫时，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俩人默默走出拘留所，一路无言。回家后，佟海涛赶紧去洗澡换衣服，陆晓梦本来把他的衣服塞进来了洗衣机，想了想，又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洗完澡刮完胡子的佟海涛，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的妻子，这个陪伴了自己10年的女人。她身材高挑瘦削，白皙的脸庞毫无血色，狭长的眼睛和弯弯的眉毛给她增添了很多温柔之感。她有着小巧的鼻子，以及和自己一样偏薄的嘴唇，嘴唇颜色也浅浅的。

他想起刚生完孩子的她，因为气血大伤，脸色也跟现在一样白；想起俩人日夜颠倒的照顾女儿的那两年，她吃尽了苦头，婚前还稍微有点肉的脸颊，在女儿断奶后，彻底凹陷了下去。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晓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桐桐，对不起这个家……”他跪倒在陆晓梦脚边，失声痛哭。

陆晓梦看着脚边这个同床共枕了10年的丈夫，这个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这个爱老婆爱孩子顾家爱家的好男人，这几天心中压抑着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问他:“佟海涛，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呀？”

“对不起，对不起，晓梦，我真的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而且你相信我，警察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做是什么意思？”

“我没碰她，真的，我当时犹豫了，我想起了你，想起了桐桐，所以我当时很纠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发誓！”

“你在那时候想起我们，为什么还在纠结？如果警察没有及时赶到，你在纠结之后是不是就把该做的都做了？呵呵，而且你现在说你什么都没做，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什么都没做警察会拘留你3天？”陆晓梦一边说一边抓起茶几上的纸巾摔在佟海涛面上。

“晓梦，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一起糊涂？一时糊涂你会有小姐的联系方式？佟海涛，你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

“我发誓这真的是第一次，而且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那小姐你怎么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