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金家故宅-水灵儿
它的四周,全是枯草的情景下,那座古塔,更给人一种十分凄凉沧桑的感觉。
因为它荒废得实在太久了,里边的膜拜神像,早就脱落了颜色。
从四道梁子过去,在通向古塔的那条土石板路上,一个打扮落魄满脸沧桑的人,拉着一匹同样瘦弱无神,灰色毛发的马,正在向前走着。
他的腰际悬着一柄薄剑,上坎梁的时候走的很慢,灰马的蹄子,踏着山石发出一下又一下“得得”的声响。
那人来到了塔前,抬头向那座破败的古塔望了一眼,脸上现出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来,伸手在马颈上拍了拍,似乎在告诉马儿,今晚就在此打尖了。
马儿仰头嘶鸣了几声,跟着那人往梁上的古塔走去。
恰在此时古塔的破门一响,走出一精壮汉子,一脸精悍之色,身形魁伟,目光锐利,他望了一眼往塔上行来的沧桑之人和他手中的瘦马。
踏前一步问道:“阁下是-----”
沧桑之人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嘴巴,没有理会,径自抢上台阶。
那大汉见来人无视他,厉声呵道:“我们要在此地办事,请你离开!”
沧桑之人凝定不动,只是瞪视着那大汉。
那大汉手腕一翻,按在刀柄之上,喝道:“你走不走?”
沧桑之人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怒意来,即便如此,他的神情,看来仍然很落寞。
望了望那大汉片刻,终于没有说什么,拉着马,走了开去。
他沿着石板道走开了四五丈,来到了一棵枯树下,那树下野草长得齐腰深,枯黄的叶劲干的能燃着火来,沧桑之人才一站定,放开马的缰绳。
突然手臂一振,剑已出鞘,只见他身形一矮,剑贴着地面,“刷”地挥了一圈,身形已然挺直。
再看那片枯草,在他身形挺直之际,齐齐整整,约有六尺方圆,一片野草,一起齐根,倒了下来。
那人用脚踢了踢,将草踢拢在一起,就在草堆上躺了下来。
太阳已渐渐西下了,那人望着天空,嘴里衔着枯草,躺着不动。
沧桑之人这一切情形,站在塔前的大汉,看的仔细,那人出剑之快,着实令他大吃了一惊。
一见那人躺了下来,立时转身走进了塔中。
塔中非常潮湿阴暗,一些神像,已是七歪八倒,脱离了原有的模样儿,角落处全是散落倒垂下来的蛛网。
在阴影暗处,有一个人,坐在横放的神像之上,看不清模样。
那大汉才一走进来,便听神像之上的人道:“外面是甚么人?”
声音雄沉有力,听来十分慑人,那大汉忙道:“是一个赶宿的过路人,想在塔中过夜,让我赶了出去。”
那声音又道:“他可曾走了么?”
大汉道:“没……没有,他正躺在塔外的树底下。看样子是打算在此过夜。”
那声音略带了几分愠怒之意,喝道:“刘四儿,我们在这里,有甚么事要做,你不是不知道,怎容得有人在近侧,还不快去将他赶走!”
那被呵斥的大汉,正是叫刘四儿的人,急忙道:“是,我这就打发他走。”
说完转身出门。
坐在神像上的那人,跟着也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魁伟,站在黑暗之中不动,也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威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龙门观一带匪首刘三爷的子侄刘天狼。
刘天狼缓缓走到了塔门口,刘四儿已来到了那沧桑之人的身边,那人仍然躺在地上不动。
此刻,天际已泛起了一片晚霞,一层层的鱼鳞云,更映得晚霞,一片片艳红,反映在那人的脸上,灰色沧桑的脸泛着一片光晕。
刘四儿来到了那人的面前,手臂一振,已拔出了刀来,刀尖指着那人,道:“朋友,天快黑了,你何以还不到前面镇子上去投宿?”
那人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蛮狠的刘四儿,摇摇头,翻身侧到一边不再理会他。
刘四儿气恼:“说你呢,聋人还是哑巴,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刘四儿飞身上前,拔出刀一声怪叫,手中单刀刀尖,陡地向下一沉,直搠向那人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突然出剑,“铮”地一声,将单刀格了开来,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刘四儿一刀不中,第二刀又已向下直搠下来。
那人仍然躺着不动,并不转头去瞧刘四儿,而在他的脸上,怒意却在渐渐增加。
这一次,那人没有再出剑,只是身子在草堆上,突然转了一转,双足突然飞踢而出!
只听得“砰砰”两声响,那人的两脚,已踢在刘四儿的小腹之上。
刘四儿发出了一声怪叫,身子向后,直倒了下去,连退出了七八步,方收住了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