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缘由
“还差一些火候。”
“不过...很有潜力，你是那个乖僻赛诺冯的徒弟吗？”
“乖僻...大叔怎么这么说...”雷欧心中念叨了一句：你就是最乖僻的了好么...
“不，赛诺冯的徒弟是一个女孩，但也很有潜力，至于我...只是一个为了理想而四处奔波的人。”古易摇了摇头。
“这样...赛诺冯他现在还好吗？还待在那个都市？”安海尔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每天拉着他的徒弟实验新型大炮和‘装置’。”
“他还是一点没变。”古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安海尔好像笑了一下，他接着说：“充满好奇心，求知欲旺盛，热爱发明。”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易·冈萨雷斯，16岁。”
“16岁啊...比当时的柯丽娜还大了一岁。”安海尔回忆往西，有些神往。
“柯丽娜...”古易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片刻后他回忆起来：“好想是...安海尔先生的助手？赫鲁黑跟我说过。”
“赫鲁黑队长啊...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安海尔话锋一转说道：“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了，她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吧？”
“15年前巨人入侵希干希纳区的时候，被巨人杀害了...”古易猜测柯丽娜或许是使安海尔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之一。
“是啊...”安海尔坐下来，开始讲述：“那时候，十八岁的我跟十五岁的柯丽娜，还有三十好几的前辈赛诺冯——尽管我们的年龄立场不同 ，在工坊中我们却像是相互竞争相互进步的伙伴。”
“知道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我们三人和我的童年玩伴索卢姆从工业都市回到希干希纳区看望亲人，才刚到了街上，就已经发生骚动了，听宪兵团的人说，似乎是一群什么‘巨人崇拜者’乘机占领了玛利亚之墙的大门，然后...打开了。”
“我们当时不过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看看的，犹豫隔得太远，没有看清大门的情况，甚至还主动接近了大门一段距离，现在想想真是一个该死的决定。”
“后来当我们想逃跑的时候，因为出现巨人而极度恐慌的密集民众，把我们挤在人流中动弹不得。”
“那只巨人很快追上了我们，从旁边的街道，带着一地的血迹和碎肉站在我们面前。”
“拥挤的人群发生了推搡，我和柯丽娜赛诺冯都被推倒了，当我们在抬起头的时候，那巨人...就已经带着他那诡异的微笑来到我们面前，那是一个秃顶中年男人形象的巨人，十公尺级，露出的牙齿细密而整齐，我等下就会被那个牙齿撕碎吧，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身体因为害怕和恐惧而无法动弹，那巨人伸手抓向我，在最后一刻，我和赛诺冯躲开了，她...却没躲开。”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巨人捏着的拳头就在我面前，拳头的缝隙里滴落下血迹，那里面的是谁呢...周围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和赛诺冯躲开了，那里面的人是谁呢？”
“刚才还站在我旁边的柯丽娜，刚才还在苦恼今晚要做什么给我们吃的柯丽娜，刚才还想着给母亲一个惊喜的柯丽娜，就这样以我完全认不出来的样子，从巨人的掌心掉了下来。”
“我暴怒了，用我刚研发出的装置和黑金竹制成的短剑疯狂的攻击巨人，但后来我绝望的发现，巨人...是杀不死的。”
“我本来是想着与巨人决一死战，但是我用装置攀附在墙壁上的时候，钢瓶里的瓦斯泄漏了，我只能挂在墙上，好在那个高度巨人无法触及到。”
“后来是怎么平息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知道，从那一天起，我要为柯丽娜报仇！为了能够体积有小重量又轻同时不失坚韧的武器，我又利用黑金竹打造了外壳和更多的零件，重新检视内部的机械构造，换上了由黑金竹叶纤维卷曲编织的钢索，最后的成品，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装置’了，最初的装置是一个大背包的样子，比现在沉重很多，体力不好的人甚至无法使用它。”
“这就是‘装置’的由来么...”古易的思绪似乎回到了15年前，那一年巨人入侵，基克洛被发现在巨人的肚子中，柯丽娜身亡，安海尔决定打造‘装置’。
“后来调查兵团主导的‘巨人捕获计划’你知道了吧？赫鲁黑队长应该跟你说过。”
“是的...包括那并不太好的结果。”
“请...请等一下！”雷欧突然出言打断，他一脸惊悚的看向安海尔说：“大叔你刚才说...巨人...捕获？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事，王政府有做过那种事情？！”
安海尔点点头，回答他：“那是捕获巨人调查其生态和弱点的计划。”
“一旦成功，应对巨人的策略，巨人的弱点，墙外的情况，都能取得大幅度的进展。”
“只是可惜...”古易轻叹了一句。
“虽然成功捕获到了巨人，但是连弱点实验都还没有完全做完，就遭到了巨人群的攻击，死伤惨重，而且为了保护来不及逃走的我，我的最好的朋友索卢姆，也因此丧命了。”安海尔接着说。
说到这里一股杀气从安海尔身上散发出来，他的语气简直如同刀尖锋利又冰冷，咬着牙说：
“所以我把夺走柯丽娜和索卢姆的巨人，这整个种族！全部视为死敌！”
“但是...”安海尔精神又突然萎靡起来。
“因为巨人捕获计划的失败，调查兵团损失惨重，加上王都中保守派政治家势力抬头，导致墙外远征和对巨人特化武器开发都被施加了很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