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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林错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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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征走出写字楼时天色已经暗了,夜晚并没有带来凉爽,空气里依旧翻滚着层层热浪。街道上漫射出万道霓光,夜晚的蔚宁比白天还要热闹。

纪征开车到一家甜品店买蛋糕,坐在大堂里等店员打包时拿出手机给夏冰洋拨了一通电话,这次提示他的不是‘不在服务区’,而是没人接。

“先生,好了。”

服务员把打包的蛋糕递给他。

纪征道了谢,提着蛋糕走出甜品店。

天色更暗了,明晃晃的霓虹笼罩街道和高楼,蔚宁像个不夜城。

纪征看着公路上来往的车流,忽然改变主意,驱车开往离家相反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他开来到了718省道。

纪征把车停在没有路灯的漆黑的路边,下车站在路边看了眼广阔无人,延绵不觉的公路。他对出现在行车记录仪里的那道光耿耿于怀,想着现在是夜晚,如果那道光能再出现,在夜里会看的更清楚些。

他沿着路边往曾经藏尸的桥洞走,注意沿途的店铺招牌,但始终没有看到类似在录像里出现的那道光。

越往前走,夜色越深,路边的店铺渐次少了下去,前方一片昏暗,只有路边草丛里的蛐蛐不时叫两声,偶尔飞过去几只飞虫。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店铺消失,旧桥洞近在前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他沿着公路边下了斜坡,走在杂草从里,向洪芯被抛尸的旧桥洞走去。

他没有到桥洞来过,今夜也只是临时决定到桥洞看一看,就在他距离桥洞不足十米的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一点漂浮在草丛上空的光点,那光点很暗,很小,像是燃烧的碎纸屑,稍不留意就会被遗漏。

这片旷野寂静无人,极目之处接着黢黑的夜幕,旷野上忽然出现的这点光亮立刻引起了纪征的注意。他没有多想,立刻矮身蹲在草丛里,仔细辨认那个光点,发现它忽明忽暗,位置固定不动,不是飘飞的燃烧的碎纸屑,倒像是烟头。

此时夜色浓黑又寂静,一点星火显得格外突出。而那星火所在的地方就是洪芯被抛尸的旧桥洞。

纪征当即把西装外套脱掉扔在一旁,避免外套和杂草摩擦发出声响,潜行在夜里,从斜后方接近那点星火。

越逼近那点光,纪征就越肯定那点光就是烟头,他甚至看的到细微的光圈里现出的两根人的手指。

纵然他没有侦查经验,但是这个夜深时独自出现在抛尸现场的神秘人,非常有必要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最后,纪征距离那人只有两米多远,借着朦胧的月色,他看到那是个男人,那人背对着他蹲在一块石头上,正在抽烟。

纪征盯着他,从西装裤口袋里摸出一把巴掌大的折叠刀,这把刀是他下车时临时起意揣在身上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一手持刀,一手扒开几尺高的草丛,脚下使力,正要朝那人冲过去,就听身后‘啪嗒’一声。车钥匙从他的口袋里滑出来掉在了草丛里。

在哪一瞬间,男人异常警觉地站起身回头看,手里的烟头顿时熄灭了。

纪征当机立断,把眼镜摘下来挂在衬衫胸前口袋,猛地起身朝他冲了过去。

那人只见草丛一晃,随即一个人影披着夜色转眼逼至自己面前,便转身就跑。

纪征捞住他肩膀,拇指朝他肩胛处狠狠一按,抬腿就踹他膝弯。

那人痛的哀呼一声,双膝跪地。

纪征扑过去用右腿压住他膝弯,右臂从他脖子前横过去,左手按着他的肩,使了一招锁喉计。

那人使劲扑打纪征的手臂,不停的咳嗽,忽然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朝纪征脸上扬了过去。

纪征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眼睛,锁住对方颈子的右臂忽然传来尖锐的剧痛。那人从怀里拔出一把刀,刀刃瞬间扎入了纪征的小臂。

趁纪征一时吃痛,那人挣开他的胳膊,喘着粗气站起身,没有再逃,而是掂着刀和纪征面面相对。

他站在桥洞底下,那里暗黑无光,但纪征看的到他森寒的双眼,和他手里那把闪着冷光的匕首。

纪征右臂受伤,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淌,他甩掉流到手上的几滴血,毫不迟疑地迈步走向那人。

这个男人很会几招拳击台上惯用的狠招,属于在民间打群架或者单挑都绝对不会吃亏的水平,换做和其他人对打,他完全可以占据上风。但是纪征父辈出身行伍,他从小就被父亲硬逼着学习格斗术,他在高中时曾参加市级散打比赛取得第四名的成绩,曾经被强迫逼学的格斗术早已经在他体内形成肌肉记忆,就算长时间不练,也能随时拿出来用一用。

所以在纪征面前,这人的三拳两脚就变成了花拳绣腿。

桥洞下一丝光都没有,只有冷刃的光不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纪征和那人贴身近战,赤手空拳对抗他手里的一把匕首依然占据了所有上风,空气中不断响起骨骼相互挤压碰撞的响声,还有那个男人走了调的呻|吟和哀嚎。

那人硬拼了几下,发现自己远不是纪征的对手,于是转身想逃,但是纪征在黑暗中紧靠着手感从后方擒住对方的手腕,正要往下很拽卸掉对方的膀子,就见一道冷刃的淡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直冲着他的眼睛刺了过来。

纪征忙闪身去躲,不然刀尖必然从他眼珠上划过。

纪征恼了,一直没下狠招的他忽然抬腿往对方头部踢去,坚硬的皮鞋鞋尖正中那人的太阳穴。

那人当即趴在地上,破碎的呜咽堵在胸腔里,依然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纪征蹲在他身边,阴沉着脸看着他埋在泥土里的小半张脸,声音暗哑又低沉的问:“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周围依旧只有草虫的低鸣,纪征并不追问,用膝盖压住他的脊背,一手掐住他的后颈,一手去解他皮带当绳子用。

夜色太昏,纪征没有察觉到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等到纪征察觉到他鬼祟的动作时,脚下已然起火。

原来这个男人往桥洞下钻的原因是桥洞下摆着一只破旧的汽油桶,地面淌满了油桶里的残留,刚才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着了桥洞下的一片草地。

纪征的裤腿也沾了汽油,火苗瞬间吞没他的双脚,火势燃的又凶又猛,纪征下意识扑打身上的火苗,原本被他擒住的男人趁机爬起来往前疯跑。

纪征连忙去追,却发现他从桥洞另一边滚下斜坡,不见了踪影。

桥洞下的火还在烧,并且面积越来越大,不远处的草丛里还摆着几只废弃的油桶,如果引燃油桶,很有可能会发生爆|炸。

纪征折回去灭火,附近的居民听到动静,纷纷打着手电筒提着水桶赶了过去。纪征趁乱离开失火现场,走到桥洞另一边接着火光往下看;斜坡至少五六米深,两旁是杂树林,树林接着一片平房,里面的深巷小路错综复杂,随便往犄角旮旯里一猫,除非牵条警犬,不然不可能再把人掏出来。

纪征只能背对着救火的人群顺原路返回,捡起刚才扔在草地上的西装外套,沿路边回到停车的地方。

他打开车灯看了看右臂的伤口,伤口不深,三四公分长,不值得去医院。于是他直接驾车往家里开。

把车停在小区楼下停车场,他用西装外套裹着手臂,提着蛋糕上楼了。

开门的是吴阿姨,吴阿姨接过他手里的蛋糕,道:“小蕖已经睡了。”

纪征往一楼卧室看了一眼,问吴阿姨:“我记得您以前是护士。”

“是啊。”

纪征指了指书房,道:“帮我个忙。”

吴阿姨跟着他来到书房,看到他胳膊上不轻不重的一道刀伤,骇了一跳:“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说着已经从书房里找出医药箱。

纪征坐在书桌后,把胳膊搭在桌子上,按着手机淡淡道:“消一下毒,然后包扎就行了。”

在吴阿姨用碘酒帮他伤口消毒时,他又给夏冰洋打了一通电话,通倒是通了,但还是没人接,第二次打,依旧没人接。他有些乏累地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看着吴阿姨往伤口上撒药粉。

他手臂的伤口扁平,创源光滑,目测长度不超过两厘米。他的父亲是退伍老兵,爱好收藏军刀,他受其感染,也了解过一些国内外的各种军刀。而刚才在桥洞下碰到的那个男人用的刀似乎和父亲曾收藏的一把军刀有些相似……

“纪医生,你手机响了。”

纪征想的出神,经吴阿姨提醒才发现手机在桌子上震动。

是夏冰洋打回来的,纪征接通,还没说话就听到夏冰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喊道:“蹲下蹲下!抱头!”

背影音呼呼通通,人声嘈杂。

“那个黄毛,我让你蹲下你他妈听到没有!东子,把他铐起来!”

纪征撑着额角,听着夏冰洋在电话那头生龙活虎地骂人,本来神色疲惫的脸上泛出极浅的笑意。

迟了好一会儿,夏冰洋才喘着粗气道:“纪征哥。”

纪征轻声问:“忙吗?”

“不忙,你有事?”

虽说不忙,但他听到夏冰洋又咬牙‘嘶’了一声,不知冲什么地方低吼了句闭嘴。

纪征察觉到他那边的状况不乐观,所以直接切入正题:“我刚才在718旧桥洞撞见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夏冰洋在满屋子的杂乱里翻正一把椅子,往椅子上一坐,无视蹲在墙边盯着他的七八双仇视的眼睛,有意压低了声音:“你去旧桥洞了?”

纪征道:“我想趁晚上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看到那道光,但没看到。”

夏冰洋用手指磕了磕脑门,皱眉道:“你刚才说你在桥洞里碰到一个人?”

纪征闭眼想了想,道:“一个男人,我认为他去桥洞的动机不纯。”

“为什么?”

“因为他看到我就跑,而且和我交手了。”

夏冰洋的重点瞬间跑偏:“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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