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见如故

梁山上一角的凉亭里，没有外人的打搅，赵业与高徵坐到了一处，面前是两杯清茶，用不了几文钱，但此地的环境充满着天然优雅之气，给他们提供了难得的氛围。

“公子是门派中人？”刚一坐下，高徵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还是老问题，年纪轻轻的赵业，一个人打翻七八个专业的打手，很难让人猜想到他没有师承出身，赵业便轻车熟路的回道:“我并非门派中人，不过将来有没有，我还无法确定！”

“无法确定？难不成公子说的是开山立派？”

见此人反应敏捷，赵业犹豫了一下才又回道:“原先是有这样的想法，也曾收过几个不成器的徒弟，但当今的天下，远非我预想的简单，至少一个人做起来有些吃力，所以有些滞后，将来还未必能继续下去！”

“一个人？”高徵又抓到了要点，不禁又跟道:“公子能在此地仗义救人，高某着实佩服，听公子之言，多半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若信得过高某，还望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提出一两个小的建议！”

赵业淡然一笑，随即便徐徐说道:“故事倒是没什么，我本就一区区凡人，家住青州城，父母健在，有一个妹妹，我自幼好打拳脚，无从拜师，可我也算是有些勤奋，一打便打了十几年，平日里看不惯的东西太多，养成了些好打不平的习惯，这不，好奇梁山之地，今日初来此，遇见了这种事就想管上一管，只恨这当今的世道太差，无法根治，难免有些失落，还好，今日能遇上先生，正好想讨教一二，如何才能让我走出这困扰！”

“一练十几年，真不容易，但你说这世道太差，我却不敢苟同，我比你多吃了几年盐米，我知道，当今的世道比一二十年前，可是好太多了，那时候，后唐的主力军尚在，每年死于战乱的人都要过百万，而现如今，至少有九成的人安于现状，老百姓自给自足的也越来越多，我想再过十年八年的，都要赶上唐朝盛世了！”

“先生这样说，我信，可你并不知道我心中的天下，所以你这也只能说是片面之词！”

“噢！”高徵一睁，忙又问道:“那公子心中的天下，是怎样一个天下？”

顿了一顿，赵业便又开始讲道:“我心中的天下，是人人平等的天下，是百姓衣食无忧，且知道享乐的天下，在那样的天底下，再大的官也是全民选出来的，他们代表了老百姓，也保护着老百姓，是真正意义上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不敢说我有什么大能耐，但事实就是如此，当今的天下，种种方面都做不到，我自己总结的，是思想陈旧，教育陈旧，敢放声说话的人太少了！”

高徵听得津津有味，竟然还有些着迷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何为思想？又何为教育？”

“思想……”赵业脱口就想解释，可刚刚说出了两个字，他才意识到自己跟高徵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顿时便打住了，见高徵还是板着一张脸准备听着，他才跟着又道：“思想就是人的想法，教育就是读书识字，倘若我们没有远见，便不可能长远发展，你是说现如今的天下比一二十年前要好上许多，我不否认，但这些还远远达不到我心里想的那样，而这些，恰恰又需要更多的人去读书识字，集思广益，来推动他，总而言之，说起来很复杂，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其实说到最后，连赵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因为他怕蹦出来一些新鲜词，又引起高徵的好奇，结果也只能草草收场。

哪知听到这里，高徵还是满心的佩服，竟然跟听懂似的，附和道：“对，公子说的极是，我高某不才，可我也一直信仰，只有读书人才能改变这个世道，而且肯定不是一个读书人，是很多读书人，是数以万计的读书人！”

“这一点，你也跟我想到了一起，那先生有没有想过，全天下的人都成了读书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赵业追着便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