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喜欢你
玉澜公主一觉醒来,白色的帐幔,月牙白的玉瓶上一株鲜艳的梅花十分耀眼,是冬日了,连阳光照进来四下皆是寒凉。
混乱的画面中,记起椒子扑过来护着她跳下马车,双人双双跌倒在雪地。雪地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只手,似疯了一样拽过她的脚。
椒子拽着她,她后脚跟被人一拖,两个人落入一个有阶梯的洞口。
后来,椒子跟那个男人打了一架,再后来那男人怕惊动上面搜索的人,点燃了一根火球。
火光四溅,白花花的烟弥漫,椒子先行晕倒,玉澜公主也来不及掩住呼吸,软乎乎地倒下去。
白羽业放下书卷,慢慢行至床边,看见美人儿模样冷漠,迷蒙的眼睛到处打量着,甚至不悦的情绪暴露:“这是哪里?”
“南朝,南阳王的国。”
他回答十分简单,坐下床边,执起她反抗的手:“怎么?头还疼吗?”
玉澜公主脱开他的手,脸色发冷:“你都知道了。”
他掩住嘴笑,不觉悲凉地抿起唇:“我高兄原是禁卫,高兄的妻原是北明厉帝的公主,真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她反感地挣了挣他的手,他执到胸口处,那里正为她而跳动:“你能感受到吗?白露是你,若不是孟子柏插一只脚进来,你早就是我的笼中鸟了。”
“无耻!”
“是我挺无耻的,你父皇毁我番地行宫、囚禁范阳王、赐死范阳王妃,这一笔帐我该找谁算账?!哈!!玉澜公主!”
“范阳王妃死了?”
一提这个白羽业双目通红,他的姐姐因为他错信别人,是他该死带来了高廷,给番地带来了灾害死了姐姐。
“烧毁番地行宫,杀我亲姐,不是明厉帝是谁?!”
白羽业拿捏她双手,死死压在身上,让她感受自己痛苦的心:“你是他女儿,那就用一生来偿还。”
玉澜公主嗤笑:“真真是好笑,如若是明厉帝做错,你去找他即可。为何要用我偿还些什么,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一个弱女子出气算什么英雄?”
白羽业没想到她的态度,更没想到玉澜公主跟明厉帝划清界线,他噎着气,一句都答不上来。
她推开他,忽地漂亮眼珠含笑,他仍牢牢地按压她的手入胸膛,留下她十分地嫌弃:“你当真没想过吗?范阳王好色,人人皆知。范阳王妃若爱他,必会争风吃醋。你觉得一个爱范阳王的女人,会容纳范阳王一次又一次地背叛?”
这下白羽业的脑海一轰,脑海中那个温柔体贴替范阳王说尽好话的姐姐形象有点颠倒,他气得一把推开她,眼睛怒气冲冲:“你胡说!”
“胡不胡说,你去查就知道了吧。防火烧行宫,只是明厉帝想寻证据的打草惊蛇,你想过没有,为何无其他人伤亡?”
玉澜公主赌一把,她记得前两世的轨迹,范阳王妃借此死遁,让都统领背上这个锅,而都统领一直被江湖的轻门追杀,想必是白家之手。
番地一事,如今落在孟子柏的身上,她决不能让别人伤害到他。
白羽业全身血液翻滚,瞳孔震惊,嘴巴微微一颤,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快步逃似的出去,“啪”的一声门关上了,门外两个高大男子的身影把守着,那把长剑在门前透着亮光。
“椒子。”玉澜公主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她跟椒子从马车跳下后,被有心人拖至地窖。
有人放出迷烟,那是椒子及时给她塞上一种药含在嘴巴里,所以并无晕眩。一路来,她清醒得很。
“公主。”椒子从横梁上跳下来,身手敏捷。
“他在哪?”
“据宫娥汇报,孟禁卫找你找疯了,不眠不睡一日两夜了。”
“不过约摸,今晚就能找到这里了。”
椒子丝毫不懂公主的思绪了,公主明知这里是孟子柏的故乡,为何还要将错就错回到这里。
看那个潘阳溯的口供,可是说明了孟子柏最讨厌这里,不愿回来了。
公主为何要触碰他的禁忌。
椒子的疑惑,公主直接回答:“日后我会跟你说,时下没时间说了,你去隐身,没我之令不得出来。”
椒子点头,转身消失了。
玉澜公主睡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孟子柏年轻有为,是南朝最好看最热血的好郎儿。他意气风发地登上帝位,一朝登基,本该是春风得意之时,狂风四起,空中一只巨大的黑手掐着他,他身子慢慢腾起,脸上呈紫红色。
玉澜公主扑上前去敲打那个巨大的手,结果她身子一闪,穿过了大手,无能为力地落在地下,眼巴巴地看着他受苦。
金云靴不着地,巨大的手呲牙咧嘴要将他吞没。
“孟子柏!”
“孟子柏!”
玉澜公主惊醒,吓得一个鲤鱼打挺,面前的男子向她露了一个笑,执起手帕:“公主发噩梦了。”
意识到是一场梦境之后,她挡住他要动的手,问:“查得怎么样?”
白羽业儒雅地笑了,一口大白牙贯穿着高深莫测:“公主说的是什么?我竟听不懂。”
“你查了吧,少自欺欺人,想必你也看见你的好姐姐跟当初那个少卿在一起了。”
范阳王妃当初也是惊艳番地的女人,她原先是有婚约在身的,是范阳王抢夺她过去的。
白羽业恼怒,正是被玉澜公主说中了心坎,他手里的帕子揉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转过身来,眉目暴怒:“公主何以诋毁我死去的姐姐,她死了!”
玉澜公主眼眸回荡大大的震惊:“你杀了她。”
“为何不杀,她做了如此不洁不义不忠之事,对白家来说就是耻辱,我为何留她。”
“你疯了。”
玉澜公主根本没想到白羽业摔破罐子不要脸的态度,他杀亲姐,大义凛然说为了家族。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过来搅乱番地,我姐夫和姐姐举案齐眉、恩爱有加,白家不会遭到此劫难。”
“白家、白家,为了家族名望你可以杀你亲姐,你自问一下你姐夫和姐姐真有传说中那么恩爱吗?”
白羽业三番五次被公主戳中心窝,心里着实窝火得很,他的眼角湿润,五官在灯火下映得冷酷无情。
他伸手出掐着她的脖子,如毒蛇一样绕过纤细的天鹅项:“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面对他的暴力,玉澜公主大气喘不过来,双手扒着他的手臂,他越发地用力,突然背后一凉,女子的剑压过他的肩一头,声音传来:“放开她!”
是椒子的声音。
白羽业转身,手里不曾放开公主,转而发笑:“我就知道你身边的宫女不简单,本来捉走两个人,后来一个莫名失踪了,没想到她就藏在房里。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