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药的味道

张啸天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慢慢展开：“你杀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我女儿才五岁，你……”

“你觉得我会不会放了她？”聂海还是那戏谑的笑容，看着张啸天这么痛苦，他觉得非常解气。

昊天的心此时已经是提到了到嗓子眼，他想知道这个聂海，到底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小女孩。

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啊，难不成他也要杀？

“好啊……好啊。”张啸天含泪看了一眼他趴在死去妻子身上的女儿，然后故意激怒聂海似的笑道。

“你真的以为杀了我们三家，就真的是帮你家人报仇了吗？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真正为你家人报仇了。”说完，张啸天竟是出其不意地握住聂海的手，脖子往刀上一压。

“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聂海连忙追问，却看到那刀锋直接没入张啸天的大动脉，眼看是不活了。

聂海愤愤地把他的尸体扔下，思索一瞬之后，转脸看向这座大宅院里唯一的活口——张啸天的小女儿。

那个小女娃长得很是精致，看起来就像一个落魄的小天使。

聂海看到她幼小的双目全是慌乱和恐惧，思绪就变得绵长起来。

他似乎是看到了十八年前自己害怕地躲在妈妈的怀里的样子，心里，居然是有了心涩的滋味，可是抬起的刀，还是落了下去。

“都死光光了，呵呵，”聂海把手里的刀扔掉，从怀里摸出一根没有牌子的香烟，叼到嘴里，点燃之后猛吸几口，辛辣的滋味入喉，又在胸腔了转了一圈，才缓缓从鼻子里呼出来。

“十八年了，终于杀掉了全部的仇人，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任何一点开心的感觉？”沉默良久，聂海忽然对旁边的昊天道。

昊天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走吧，希望今天的事情你能学到些什么，我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女孩儿你可知道？”聂海把烟头给扔掉，淡淡道。

昊天面色微微一凝，却是什么也没说。

“当初这个张啸天就是因为没有把握也给杀了，十八年后我就把他一家都宰了，我要是不杀光他家，说不定十八年后我就会被再次复仇，这个道理你可懂？”聂海语重心长。

可是昊天也能看出来，聂海刚刚杀了这么多人，他的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舒服。

昊天淡淡地点了头，就按照聂海的说法，转身先走了，坐上了自己开来的一辆落伍的桑塔纳，昊天油门一踩，车子汽灯大亮，很快就远离了身后的这座死气沉沉的宅院。

开出十几里路之后，聂海平日里几乎不会响动的手机响起来了，聂海接了电话，看了眼来电号码，是皮特，于是比较郑重地道：“喂，皮特？”

“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没有？”皮特的语气有几分戏谑，似乎想知道昊天的反应。

“完成了。”

“好，接下来，我要给你第二个任务。”

“还有任务？”

“是的，你以为事情会这么快结束？”皮特继续道：“你现在的心境还不是太牢固，需要继续参加任务来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