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荒山诡祭(3)

李宗白以为是施永昭，抹了一把脸，大声道：“我在洗澡，怎么了？”

门外的人不答，过了一分钟，规律的敲击再次传来。

“砰！砰！砰！”

“到底有什么事……”李宗白冲掉头上的泡沫，开了门查看。

没人。

他疑惑地回到浴室搓洗身体，一面感觉有股带着凉意的气息在屋中流动。

李宗白一怔，停下了动作。

这气息他熟悉的很，是诡异。

不似落心诡，这诡异的气息并不具有恶意，却依旧令人头皮发麻。

简直太“幸运”了……明明只是出趟门而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都能碰上诡异。

他再也没心情洗澡，迅速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准备赶紧到楼下喊施永昭上来。

这时他忽然看见，洗脸槽上方的镜子因水气而一片白茫茫的，但仍可辨识出他后头有一道人影。

李宗白回过头，空无一人，可当他看向镜面时，对方又确确实实在他身后。

“你要做什么？”他深深吸了口气，问道。

一阵听不清的絮语在他耳畔响起。

李宗白伸手擦去镜面上的水气，才看清那是一个女人。

对方的头发很长，湿淋淋地垂在眼前，遮盖了面容。

它青紫的嘴唇嗫嚅着，穿着白色长裙的身体不断颤抖。

“什么？我听不清。”李宗白冷静道。

镜中的女人发出尖叫似的悲鸣，猛然扣住他的肩膀，露出一张肿胀骇人的脸孔，眼皮被黑色的缝线给缝上，里头不知塞了什么，凸出鼓鼓胀胀的一团。

霎时间李宗白彷佛过了电一般，浑身都无法动弹。

他被人按到冰冷的水中，一次又一次，口中与肺中都呛入了大量的水。这些水带着一股子腥味，像是湖水或溪水，冷冷地灌入他的胸腔中。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很虚弱，处于半昏迷状态，即便每次脱离水面时都因本能而吸气，脑中依然渐渐缺氧。

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唯一的感官只剩按在脑袋上那只粗暴的手，以及呛水时濒临死亡的绝望。

每回被按入水里的时间都越来越长，最后他再也没醒来，坠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

李宗白倏然吸了一大口空气，剧烈地喘息。

他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的喉咙，确认自己完好无事。一切感觉是如此真实，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是那被按在水中死亡的人。

他仍在浴室中，仍站在洗脸槽前，只是身后的女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