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羽刹回忆

羽刹习惯性选择了她平日里穿得黑色系衣服，昊谛见她准备好直接就扯开空间裂缝：“你自己过去，有事喊我。”

难得见他如此大方，昊谛勾勾唇角，道：“我只给你一小时时间。”

多一秒都不行。

踏入裂缝，见到这座岛屿时，羽刹还是怔忪了下。

上辈子对这座岛屿的记忆全部席卷而来。

她五岁到十五岁这十年时间，都是在这座岛上生活的。

岛屿上那条环岛的山路，小时候是她的恶梦，宛若没边没际，永远跑不完。

而她每一天天还未亮，就被义父带到这条山路上对她说：跑完才能吃饭。

一个五岁孩子，怎么可能跑完？她记不清自己在这条山路上晕倒过几次，从早上跑到晚上，从小小的个子跑到长大，从一个人跑到身边多了不少和她一样被义父带来训练的人……

这座私人岛屿是白清戈用来专门训练杀手的地方。

训练场中央是一个用铁围栏围起来的生死搏斗区域。羽刹站在铁栏外，宛若看到了那时候小小的自己无助的身影。

那是第一次搏击考核，九岁的小羽刹用了最快的速度将人击倒晕阙，还未走出搏击场就被义父拽了回去。

“羽刹，打死他。”没有起伏的声调，琉璃色的瞳眸里有着不容许反驳的强硬。

“我已经赢了。”对方已经被打晕，何必再打下去？

“这是生死搏击，你不想打死他，他也必须死。”

话音一落，一黑衣人上来后就着晕倒在地的小人儿，一拳一拳地砸向对方的脑袋，直至头破血流，直至小小的头盖骨变型凹陷……

“不，不要……”拼命往后缩，摇着脑袋后退的人被抓住。

义父固定住了小羽刹的脑袋，强迫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手被生生一拳一拳打死，最后脑袋血肉模糊，拖下了搏击场。

“你看，今天你要是输了，你也会被打死拖下去。”义父凉薄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你明明可以选择极快结束他的生命，减少他的痛苦的，可是你一时心慈手软，害得他被虐杀而亡……”

不……不是这样的……

小羽刹使劲摇头，义父的声音却不停地蛊惑着：就是这样，你可以快速减轻他死亡的痛苦，可你选择害他被虐杀……哦，你真是个残忍的孩子！

从那时候开始，她出手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她想，用最快的方式结束对方的生命，让他少经历点痛苦，大约就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羽刹？”微微诧异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回忆。

白清戈朝她走了过来，琉璃色的瞳眸闪过欣喜，但随即暗了暗：“是来杀我的？”

羽刹望着这位她曾经仰慕敬畏的男人，其实他将她抱回来养的那年，也不过是个20岁的年轻人。

他从绑匪那里将她解救下来，却不曾送回风家，反而将她带回来养大，授予她赖以生存的杀手技能。

“不是。”摇摇头，羽刹心情是复杂的，两人对视了半晌，相顾无言。

羽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被她误会了两辈子的，对她情深义重的男人。

最终……

她道：“义父，给我煮碗面吧。”

白清戈怔了下，眸光瞬间柔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