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力有未逮

堂屋内破旧的木桌上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烛，还有新点燃的三根蜡烛让没有电灯的空旷屋内亮了不少。

黄凌菲就坐在木桌旁的一把似乎随时都可能散架的椅子上，身体一动不动的看着跳跃的烛光火苗。双手还死死抓住披在肩上遮住了身上被扯破衣不遮体的T恤衫。

看见被烛光照映下，之前的那个眼中无时无刻都透着夺目光彩的精神奕奕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张韬都感觉心痛的死灰般毫无生气的绝望！

原本以为还能凭借自己两世为人的见识能开导遭受凌辱的黄凌菲。可现在看到完全生无可恋的黄凌菲，想到她在这短短一天里可能遭受的种种残酷遭遇。张韬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张韬走进屋里的脚步声让表情呆滞的黄凌菲身体都一阵发紧的抖动起来。当她转头带着浓浓恐惧的眼神看到张韬的身影站在堂屋门口。眼泪不可抑制的如泉涌而出。

“对不起，我来晚了。”说出这句话后，看到黄凌菲那眼泪止不住的流，可没有任何正常哭啼的声音。张韬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宽慰这个刚刚遭遇过不堪回首经历的女孩。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找我做出的努力。外边那位大哥已经告诉我了。应该是我谢谢你。”黄凌菲眼泪仍然在流，可脸上强装出微笑，用尽可能平淡语气好像跟张韬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样。

“以前算是我看错了。我对你的防范现在看起来那么可笑幼稚。而对从来没有防范心的人又过于相信。事实真是毫不留情的打我的脸来证明什么是正确。”

“菲菲姐……”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黄凌菲打断张韬学迟筱茜称呼黄凌菲试图拉进关系的尝试。

“五个月前我在学校球场看到小茜拉着你摆脱人群，我就感觉到你对小茜有种很强烈的好感。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偏偏我发现我妹妹也对你有了好感，开始关注你后。我着急了。我怕她们因为你而互相敌视，因为不了解你而遭受伤害。于是就自作主张的敌视你，背后说你坏话。甚至就在你在学校门口帮我解围之前，我还在跟一起的女同学说着你的坏话。”

听着黄凌菲回忆的叙述，张韬不免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他喜欢迟筱茜确实没有隐藏。而阴差阳错的撩了黄锐彤后没有及时刹住，反而顺其自然让情愫日益加深也是事实。黄凌菲出于直觉和对妹妹们的保护而对他的种种防范其实真没做错。

“上次酒吧一别才短短几天。我就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和毫无底线。一个人坏起来能有多么可怕。不！是这个世界太可怕！因为世界的可怕才会塑造出这么可怕的人！我不想再看见那些可怕又恶心的人！我更不想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跟那些让我作呕的人呼吸同样的空气！”

“停停停！”张韬听着黄凌菲的话心头都是一紧。这分明是一个对世事绝望的女孩发表临终感言的节奏！张韬不能任由她极端的想法占据她的全部心神。不然就真的挽救不回来了！

“三秒钟前你还夸我，三秒钟后我就作为你口中的可怕世界的一份子也被你划入可怕的行列了？我这辈子头一次想主动给人个好印象，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