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出游

终场哨音急促响起。只有四名云山四中队员还留在场上。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目瞪口呆的望着官员席上放置的电子记分牌满脸的难以置信。燕赵大学附属中学的队员们同样望着显示着红色液晶数字的电子记分牌，眼神呆滞。

“赢了？”比赛的最后几秒钟，紧张的不敢睁开眼睛的迟筱茜看着记分牌上的数字激动得浑身发抖，又好像自言自语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赢了！”黄锐彤语气肯定，说完话，牙关紧咬，几度哽咽，抬起手为张韬和他的队友们出色的表现鼓掌。

“啪啪啪”黄锐彤脆响的掌声在静的宛如时间静止般的体育馆内异常突兀。却也将不真实的安静打破。

“哗！……”

几乎所有观众都起立鼓掌呐喊。为给他们奉献一场紧张激烈的比赛的小伙子们鼓掌。虽然仅有千余人的观众，密闭球馆内众人齐声鼓掌间杂着呼喊和口哨营造出来的气势，似乎不差那些坐满万人的球场多少。

张韬的右手已经完全抬不起来。甚至走路都会牵动带来钻心般的疼痛。可胜利终于还是到手了！获得分区冠军没什么感觉，击败卫冕冠军的感觉才真正的美妙。

3天后将是全国高中联赛冠军争夺战。此时张韬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全国争霸之旅就此完结了。他的右肩伤势有加重的情况。而自己的队友为了给你创造机会拼命的争抢也有4人带伤离场。这场比赛为了破坏对手的攻势疯狂使用犯规战术。结果导致全队有4人被罚下场！最后三分钟，场上甚至只有4名队员与对手纠缠！下场冠军争夺战，算上张韬一共有5名伤员。全队勉强凑齐5人上场队员后，更是只有2名替补了。

冠军是无望了。这不是精神就可以弥补的。今天这场分区决赛赢得也有很多运气成分。没有张韬在场，甚至连曹秋、许学季、汤宁斌等主力也都伤退的情况下，与下一轮要面对的白龙岛二中实力差距太过明显。

这场比赛前赶到球场的云山四中校长戚青国一行人现场观看整场比赛。饶是见识过无数风浪，而且为在下属面前维持形象刻意压制心中的激动。他的手脚依然在微微颤抖。

将张韬带进球队，并自作主张与他签订了奖金分成协议。虽然这些举动以后可能会成为他人攻击自己的借口，可那又怎么样？

四中获得的荣誉是实打实的。市冠军、省冠军、全国前两名！不说与云山市的高中比，就算是东海省的任何一所高中又有哪个蔑视自己队伍取得的成绩？

“小韬！谢谢你！”

戚青国看着已经抬不起右臂的张韬，所有的心情化为一句简单的谢谢。然后自己迈开大步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浑身被汗水完全浸湿的张韬。曾经的算计都已经烟消云散。这是他为之骄傲的学生！

分区决赛获胜，并没有什么颁奖仪式。四中队员们很快体育馆更衣室休息喘口气。若是平时，东海省以及四中校长等一众领导肯定要去慰问一下队员，展示下领导们对群众的关心。

现在，这些务虚的东西都被戚青国挡开了。他的理由就是：小伙子们已经耗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没空搭理我们这些糟老头子。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戚青国的这番话经过有心人的传述，让他在四中学生心中的威望更高。这都是后话了。

张韬赛后就再度被送到医院。巧合的是接诊的还是那个五十多岁的急诊医生。在得知张韬不顾伤情强行上场，并且取得胜利，将球队带入决赛。这个带着厚厚近视镜，有些谢顶，表情有些木讷的中年男人心中也颇为感动。

感动归感动，作为医生，该说的还是要说。张韬的右肩锁骨的骨裂已经比较严重，幸运的是并没有到骨折的程度。可要想恢复就不是一周两周，可能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且现在必须打石膏进行固定处理。

想到要几个月时间吊着膀子，张韬也不禁心中苦笑。这就是任性的结果。赛场上是风光了，赛后遭罪可没别人帮自己分担。

经过一个小时的处理，打上石膏吊起膀子的张韬可以回酒店房间休息。在队长褚辰亮和魏辉陪同下刚走出医院。两个女孩的身影令张韬脚步一顿。

“张韬……你的胳膊……”迟筱茜情感外露，看见张韬绑着厚厚绷带的右肩，还有护具固定住的右臂，双眼通红。

“打石膏了？骨折了么？”黄锐彤心疼并不弱于迟筱茜，只是两个女孩在一起时，她总是习惯将自己的情感遮掩起来。用仔细的询问来舒缓心中的关心和不安。

“没事！就是骨裂，比骨折强多了。打石膏就是想恢复快点。不用担心。”张韬避重就轻的向黄锐彤和迟筱茜解释。

“是么？不用担心？”黄锐彤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站在张韬两边的褚辰亮和魏辉突然感觉周围的潮热的空气都几乎冷了下来，打了个冷颤，几不可查的向两边多退了几步。

作为当事人的张韬自然是直接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可他有些犯迷糊，黄锐彤为何突然有暴走的迹象？不待他细想，黄锐彤果然发飙了。

“你说没事别人就认为就没事？你说不用担心别人就不会担心？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去拼，很伟大么？相当英雄么？知道小茜知道你受伤后整晚都睡不好觉么？知道小茜看到你带伤还上球场哭成了什么样子么？！你觉得你带伤上阵是对球队负责，其实你是自私！丝毫不顾及关心你的人经受着什么折磨！自私的想逞能当英雄！想沉浸在你自己营造的幻想世界里不愿意走出来！你让真正担心你的人失望！小茜我们走！这种人都不懂得心疼自己的身体，对自己都狠的下心，更不会关心你！”

黄锐彤冷着脸，拉着迟筱茜转身就要走。迟筱茜正因为张韬伤势心疼，突然见黄锐彤发飙，还被她拉住手要离开，半转着身子扭过头一个劲的对张韬挤眼睛，生怕他被指责后会骂黄锐彤。如果发生那种情况，以她了解的黄锐彤的性格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张韬被黄锐彤一同劈头盖脸的指责，火气霎时就要充斥大脑。若是重生前年轻的张韬，恐怕早就已经发飙了。然后两人的关系将彻底坠入冰窟，陷入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的冷战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