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谈判
至于第二个为张韬高兴的人，就是刚才还因为被班主任斥责差点流泪的黄锐彤。她想起了一周前早上遇到张韬时的那一幕。那个虽然外表没变，可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都给她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从初一就因为张韬阳刚不失俊朗的形象而暗暗有好感。可上周那次相遇之后，黄锐彤的心似乎不知不觉就被他吸引了过去。
成绩的差距，一直是黄锐彤压抑心中对张韬的好感，刻意保持距离的最主要原因。她的成绩和家庭的影响，都决定了以她的成绩只能是去云山市最好的一中上高中，而后考一个很好的大学走上人生的快车道。
而现在她见证奇迹发生的时刻。三年来都在班上中游徘徊的张韬，突然来了一个华丽的逆袭！尽管只是一次模拟考试，但成绩是实实在在做不得假。交卷很早的张韬也没有作弊的可能。
看到了有跟张韬一起踏入一中的可能。刚才的委屈早已被心中的期待和喜悦洗刷的无影无踪。双眼依然湿润，眼中闪动的是为一个心里暗藏了许久的男孩高兴、激动的泪水。
当天下午张韬拿到全部模拟考试卷后算出自己第一次模拟考试总分。
700分的总分，英语108分，数学109分，语文105分，物理94分，化学90分，政治86分，加上体育满分40分，一共632分！完全超过去年一中600分的提档线和620分的录取分数线。
张韬模拟考试的分数吓到了不少人。班主任和年级主任还只当是张韬开了窍成绩提高。为多一个高分学生高兴的同时，也为将获得更多的奖金高兴。
另一批人可就没那么高兴了。体育部的邵主任在周一上午就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具体交流了些什么外人无从知道。只是有人注意到离开教导主任办公室后，邵主任精神萎靡一脸哭丧。
下午第一节课刚结束。高中校队的钟教练就亲自到七班来找张韬。简单沟通后，张韬就跟着钟教练向行政楼走去。
体育部主任办公室位于行政楼一楼西侧。位置算是比较糟糕的。办公室内陈设非常简单。办公室门旁右手边就是一套三人沙发和玻璃茶几，正对着邵主任的硕大办公桌了。办公桌后边的旋转椅背靠房间窗户。每年五月正是云山一年当中温度最宜人的时候，令人心情舒畅的威风透过微开的窗户，缓缓拂过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邵主任看到钟教练领着张韬进来，也没有站起身，只是稍稍坐直对钟教练点下头，然后挥手让他先出去。
钟教练会意，引着张韬到邵主任办公桌前站定，冲邵主任谄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邵主任没抬眼看张韬。他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装模作样看着。那上边是张韬一周多前跟四中校队比赛时候的技术统计。另外写着通过朋友渠道获得昨天张韬他们跟一中校队比赛时的数据统计。
其实邵主任不想跟张韬讨论关于奖金分成的问题。尤其是在得知张韬模拟考试分数已经超越去年一中录取线时。
既然这位邵主任不说话，张韬也就没兴趣先开口说话。只是原地转了个身，在离办公室门口不远的沙发上坐下来。背靠沙发仰着头，很是惬意的样子。
对于张韬的这种目无权威的行为，邵主任虽然有心理准备。可一想到张韬这个初三没毕业的学生，竟然对自己这个有点权力的老师面前一点也没有寻常学生的战战兢兢，像个大爷一样当着自己的面，找到个很舒适的姿势瘫坐在沙发上，这也太嚣张了吧！
他重重的把手中茶杯往办公桌上一放。滚热的茶水四散飞溅，被烫到的邵主任赶忙狼狈不堪地甩了两下手。
“哧！”张韬一副冷眼旁观看笑话的摸样，“我说邵主任你找我来，我猜是知道我这次模拟考试成绩，所以上边委派你来寻求合作的。所以我没时间来看您发老大官威的。你若觉得发官威能唬得住我，那您老继续，我再多看会戏，正好后边的课也不用上了。”
邵主任何曾见过这样的学生？才初三啊！在他眼里不过是屁大的小孩，竟然无视国体无视官威！这简直天理难容啊，不知道公仆是不能得罪的么！
但想到上午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的一幕，邵主任强忍因上边布置的任务而产生的满腹怨气，稍稍压住了火气。
初高中的刺头学生他见过不少。这些最容易热血上头的家伙能不得罪最好别得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暗地里给你一刀。得不偿失啊，那些刺头不好管不管就行了，反正他们早晚会被国家暴力机关灭成渣。
可是眼前这个张韬，不是那些只会惹是生非，对他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的顽主。他桌上的材料清楚的记录着这个少年惊人的篮球实力。而对于还有两个月就展开的高中联赛，这个少年如果能加入四中，对他们这些学校的管理层，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誉，还有实打实的利益！
可是让张韬这么个少年当面跟可以当他爸年纪的邵主任去拉下面子和风细雨的沟通？上午受了教导主任一肚子气的邵主任也是完全不考虑的。
“我的条件你们都清楚！七月份的高中联赛，如果没有我，就靠你们那些垃圾球员能赢比赛？当然，赢不赢比赛对你们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奖金和上级领导的赞誉和升官的希望才是你们最渴望得到的利益吧。不管在哪里，当官的都一样！要么答应我的要求，要么就别耽误我的时间！”
张韬发完火，又突然好似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一脸错愕的邵主任。
太嚣张了！太跋扈了！邵主任十几年的教育生涯，何曾遇到过这种蔑视上峰，满身铜臭的跟领导讲条件，谈生意的学生？
可毕竟自己说的那些话却是也挺恶心的，加之教导主任带校长传话给他，让他为了高层的集体利益尽量引导劝诱张韬，他又不得不强压心里的恶心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