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借书
看到张韬似乎一天时间竟然变得懂事成熟了。张母一边吃饭，脸上欣慰笑容越来越浓郁。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清楚儿子心里关心妈，并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表扬。
自己的儿子当妈的最了解。因为打小家教比较严，张韬在家里不是太喜欢说话。好在他性格还算平和，为人处事上，并不需要张母太过费心。只有在学习问题上，张母苦口婆心让他提高学习成绩，不过效果并不是特别明显。
从小学一年级起。张韬可就从来没有过主动提前学习的情况发生。小学六年，前五年基本上都是中不溜的吊着。直到六年级好像中邪般，努力了半个学期，以星光厂小学全校前20名成绩上了初中。既然自己儿子能意识到复习的重要性，那么做母亲的肯定会毫无保留的信任。
张韬上的是云山市位于东城区的第四中学。虽不及云山市第一中学和育才中学知名度和升学率那么高，不过凭借后发及硬件优势，也列入云山市的重点中学之一。但底蕴不足，在高中部升学率上远不及一中和育才中学。
“妈，跟你商量个事。”
张韬一边说，一边又给母亲夹了块比较嫩的肉片。
“等会我上楼找表姐把初三的课本还有笔记借来，考前好好复习一下。这次争取考个好名次，说不定还能冲冲一中的分数线。”
张母并没有注意到复习这个词。听儿子这么有信心，心中自然高兴。但也不想考前给自己儿子太多压力，故作无所谓口气说道：“离中考也近了，尽力而为，结果如何先不要去想。”
听出母亲再给自己减压，张韬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说道：“难度不会很大。其实我已经提前复习过初中的内容。包括物理化学公式，还有化学的元素周期表背的滚瓜烂熟。要不要我背给你听？而且是用英文背下来完整的元素单词，不是缩写的哦！”
张韬抿嘴仰头，闭着眼。装的好像很臭屁很自豪很享受，好像藏不住心事，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外倒的小孩心性。这样更容易让母亲能够接受。
“有信心是好事，别太骄傲了。等你上了高中也别偏科。高中要掌握的知识可是很多的，可不能松劲，将来上大学可都是靠现在打基础呢。”
“放心妈，我有自己的计划。目前短期计划就是用下次模拟考试前这段时间好好复习，保证今后每次模拟考都在班级前十。长期计划就是高中毕业时考上211工程名录的知名大学，怎么样？”
张韬赶紧的表态发誓，打断母亲的长篇教育演讲势头。如果由着母亲去说，几个小时啥事也别干了。
“好，儿子有决心，妈当然支持。只要中考你能考到前十，你要啥妈给你买！”
听了儿子的表态，当妈的自然是高兴。要是跟人说起来，儿子成绩如何好，那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无论何时，中国式父母们之间的攀比，比的就是谁家小孩成绩好坏。到步入社会后，比的才是谁挣的钱多，谁手里的权大。
“嗯，妈，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着，张韬紧着扒了几口饭，想了一下，说道：“妈，我现在要早起复习，正好自己学着做饭炒菜。全家早饭我来负责做。每天照顾二弟那么辛苦你早上就多歇歇。”
这话说出来，更是把张母雷的外焦里嫩的。自己儿子不过是半天没见，这是开了多少窍啊！这么会关心人了；会有计划的学习了；还要帮着做家务了。要是过去他做到任何一件事，恐怕做母亲的都会欣喜不已。就算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一直都如此，但张母现在只享受此刻的欣慰和喜悦。
21寸的日立彩色电视机摆放在客厅的餐桌对面充当电视柜的矮柜上。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联播。刚才因为跟母亲说话，所以声音放的很小。刨了几口饭正巧抬头看到电视里播放一条副总理视察某电器厂的新闻。
张韬突然有种一股电流闪过大脑的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瞬间没来得及抓住思路。于是继续看着新闻，想从中能引出刚才一闪即逝的灵感。
直到新闻镜头中闪现出前世曾经声名显赫的彩虹电器的商标。张韬终于抓到刚才闪现而出的那段记忆。如果要赚钱，而且是赚快钱。九十年代中期的国内电器厂股票暴涨是一个决不能错过的机会。
张韬紧盯着电视机，心里兴奋的如同500万彩票的中奖号码就在眼前一般。可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家境：一个初三学生，家里存款不超过1万。就算自己能忽悠父母把所有存款都扔进去，这么小的基数，回报也多不到哪里去。而且父母肯定不会把钱给自己一个他们眼中的小孩子去瞎折腾。
重生以后抢占历史制高点的竞赛已经开始，只是自己这个起点实在是低的可怜啊。
吃过饭，张韬麻利的帮着母亲收筷子碗碟。还想帮着母亲洗碗时，就被母亲赶了出去。在张母眼中，现在儿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学习，其他的都不需要他操心去做。这是种溺爱，也是那个时代无数望子成龙父母的写照。
既然被从厨房赶出来了，张韬也就不在一边添乱了。到母亲房间里逗逗刚刚半岁的弟弟张略。
躺在婴儿床里的弟弟张略长得又白又胖。据张母说比张韬小时候要白胖的多。也说明十多年来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是有所提高的。
把小家伙逗的嘎嘎笑了半天，将一些容易被小家伙抓起来咬掉误食的小物件放到弟弟够不到的地方才转身离开。
表姐家在张韬家不远的一栋家属楼。张韬直接穿着拖鞋就出门去在九号楼住的表姐家借课本和笔记资料。
表姐秦荔上的是云山市第一中学，比张韬高了两届。下月开学就上高三了。即将面临残酷的高考。即便是学霸级别的表姐，也天天毫不放松的抓紧一切时间啃书本。张韬印象中自从表姐上高中以后平时几乎就没怎么见她出来闲逛过。
张韬去借书的时候，只有他大姨在家。大姨刘慧是张韬母亲的姨表姐。严格说亲缘关系不算特别近，不过两家关系都非常好。大姨跟大姨夫秦楚也都是星光厂的职工。秦楚是抛光车间的一个工段段长。而大姨刘慧是工艺检验员。
刘慧比张韬母亲大了5岁也要胖一些。容貌却显老了不少的样子。为人谈吐给人非常乐观，喜欢笑的印象。小的时候，因为张韬母亲要参加自学考试，张韬没少交给大姨刘慧帮着照看的。
前世里，大姨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表姐秦荔的教育上，加之表姐秦荔本身也是一个学霸体质，成绩非常优秀。高考时考上了燕京医科大学。在张韬重生前，正在德国读博。
“淘淘来了！这么久也不说来看看大姨？”
刘慧高兴的喊着张韬的小名，把他让进屋里。
大姨家里陈设很简单。白色的墙体和打磨过的水泥地面。客厅里只有一套年岁很长，褐色的木质长椅代替沙发。茶几也是同样色调的木质茶几。18寸的黑白电视机放在一张普通的深棕色书桌上。角落里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圆桌和四个圆凳。屋顶的吊灯还是普通的白炽灯。这几乎就是大姨家客厅所有的陈设。
包括卧室厨房现有的一些家具也比张韬家要陈旧不少。张韬知道大姨一家的收入，除了要供秦荔上学外，还要给姨夫秦楚的父亲治病。虽然秦楚的兄弟姐妹也都能分担一些，不过作为长子，秦楚是下了最大的功夫和努力。
“大姨，我姐呢？”
“你姐刚出去借书了，说是高三的一些课外复习资料。高三都没上呢，就急忙忙的看什么课外复习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