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父子交谈

早起的初阳照在血腥的大地上，城内的坚冰仍是未化，一个个精美的冰雕被帝国的军队运出粉碎，闻人蜚语的实力可见一斑了。

因为消息闭塞，除了各大势力高层之外，大部分的平民百姓还不知道凌烟阁被毁灭的事实，也很难会相信。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实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要不了多久帝国必定大乱，能否度过难关就看高层的作为了。

纪亦川冷淡地看着一切，四处的尸体他已经适应了，闻人嘉宇和吴德因为昨夜的余波昏迷了，正在被治疗当中。

而闻人莫禾则是因为父亲的死备受打击，清高的气质变得憔悴不堪。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落在二人身前，面对这个男人，纪亦川的眼中只有复杂。

“你怎么来了？”

纪贫已经奔波一夜，布满血丝的眼睛挤不出一片泪花，干裂的嘴唇嗡动，他再怎么不顾家，也不得不面对这一切了。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我这一生也无法补偿，更不会补偿。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

“天牛与天马帝国联盟，再加上凌烟阁的覆灭，我们勇敢帝国将迎来一阵不短的虚弱期。按照传统，闻人莫禾必须要守孝三年，安全起见，我们会把蜚语葬到丛云殿，这里新建城池是不能确保安全的。”

听此，闻人莫禾憔悴的眼眸恢复了几分神采，“叔……叔叔，能告诉我父亲的尸骨在哪吗？我想再见他一面……”

纪亦川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纪贫苦笑地摇摇头，“孩子，我只能抱歉地告诉你，你父亲是强行爆发，没有留下任何尸骨。只留下了一抹纯净的冰息被我们用法器捕捉到了。逝者已矣，以后你和小川一样，都是我的后代。”

尸骨未存……四个冰冷的大字狠狠地敲击在闻人莫禾的脑海中，她的瞳孔有些涣散，虚弱地躺倒在了纪亦川的怀里。

“莫禾，莫禾！你……你可是真会说话，我伟大的父亲，您好好地守卫您的边疆吧。昨天为什么要回来救我们？当初妈走的时候你都不来，现在有仗要打你比谁都积极，还不如干脆让我们昨天一了百了！”

纪亦川厉声质问，积压已久的怨念如同瀑布一般飞泻而出，他再不能顾及他这位一心为国的父亲，他只是不想失去已经拥有的一切。

纪贫双眼微眯，不再叹气，和煦的语气反倒强硬起来。

“让你们一了百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还没有上位者的格局，自然理解不了我所做的一切。或许将来有一天，家和国之间你只能二选一，我希望你会做出我一样的选择，那样你才是我纪贫的儿子。”

“你给我记着，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二人，可能我这一生都不会去弥补，因为我的一生早已献给帝国！我守护的是千万家，而不是自己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