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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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一股苦涩，似乎堵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想要发声，都是一种困难之举，他此生，戎马沙场，衣襟歃血，皆面不改色。

但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他的内心犹如被一刀刀的分割一般，人非铁石，在坚强的内心，在极致的悲意面前，也显得那么柔弱。

石昊无力的双膝跪在了地上，目光望着前方，眼中皆是无神空洞。

第一次，他感到了一种迷茫，一种，对自己人生质疑的迷茫。

他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是想要守护身旁的人，但结果却是自己身边的人为了他石昊，而一个个选择了自我牺牲。

石昊双手撑在了地面之上，双膝跪地，浑身微微颤抖。

太多人，有着太多不该死的理由，但最后留下的，却是他石昊，如若他早就放下一切，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的结果...

如若自己不闯入冉云汐的生活，在帮助她一切之后，默然离去..

如若自己返回静海之中安安静静的生活，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那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到那么多人...

甚至...如若自己当初拒绝出死狱，甘愿终老，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后来之事...

一切...，一切的一切，发生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

但自己这个源头，却活得好好的...

一个人能否称之为人，那便是能否直面自己的内心，石昊此刻，已经无法直视他的内心，无法直视因为自己而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

不过此刻，他的后背轻轻盖上了一件外套。

石昊微微转身，只见叶霓裳目光淡淡望着他，二人对视，没有言语，没有其他动作，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安静了一般，唯有半空的鹅毛飞雪在说明，时间没有静止。

石昊就这般望着叶霓裳的面容，她的眼中，仿佛有着星辰，她望着自己的目光，有柔情，有怜惜.....

石昊不知道如何形容自身的心境，的确，这个女人是现在唯一懂他的女人，懂他经历的一切，懂他身上承受的，懂他心里煎熬的。

在那么一刻，石昊的眼眶之中，似乎伴着泪痕打转，叶霓裳缓缓迈开步伐，轻轻伸出双手，将半跪在地的石昊轻轻搂入了怀中。

这一刻，石昊心中的那一抹倔强，再也坚持不住。

一声悲戚的哭声，在这鹅毛飞雪之中，仿佛一曲曲的离别悲曲，那么撕心，那么让人难以承受。

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石昊，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失去了一个等了他七年，为了他甘愿付出一切的女人，失去了一个至亲的妹妹，同时，也失去了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四位兄弟。

人生之悲，莫不于生死离别，但这离别，也太让他石昊无措，太让他石昊，难以承受...

他心中有泪，心中有苦，心中有痛，但不知，从何诉起，不知，向何人诉起...

懂他之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