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海怪(七)
浪漫主义是最不适合治理国家的。
在十八世纪末,德国也有过浪漫主义运动,1842年当瓦格纳离开巴黎时那位落魄的歌剧创作者已经成名,他成为了德累斯顿宫廷乐队的指挥。可没多久他就感到不快,他的收入无法维持奢侈的生活习惯,债务堆积如山。当他看到自己和艺术的经营处处被金钱利益绞杀的时候就起草了一份改革纲领,渐渐得走向了革命者的队伍。
谁能想到呢,童话国王路德维西二世居然爱上了一个反对贵族和反对市民社会金钱统治的革命者。
艺术作品能给激情澎湃的社会运动带来具象,比如《自由引导人民》,这幅画里自由是什么?
自由是那个不刮腋毛的女人,它是充满了野性的,不像希腊妇女注意优雅,天鹅岛上的自由女神像和纽约的自由女神像都穿着希腊式长袍,但她们真的是自由的?
拿破仑渴望自由,不愿意被宪法束缚,却也知道毫无约束的自由是有害的东西,在他入住前就命人将杜伊勒里宫里所有的自由帽都给遮住了。
他亲眼见着路易十六怎么被戴上自由帽羞辱的,同时也因为革命的浪潮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对他来说最难的不是入驻杜伊勒里宫,而是如何留在这里。
1871年的时候巴黎公社将他所立的旺多姆圆柱给拉倒了,还一把火把杜伊勒里宫烧成了断壁残垣。
薄伽梵歌里这样唱道:
即使你犯有罪恶,比一切罪人更有罪,只要登上智慧之船,就能越过一切罪恶。
正如燃烧的烈火,将木柴化为灰烬,智慧之火,阿周那啊!将一切行动化为灰烬。
马基雅维利曾在与朋友的信中写道:任何人都会追求权力和名誉,一般人只看到权力和名誉光鲜的一面,而看不到它所带来的辛苦和不快的另一面,如果这两个方面都曝露在阳光下,追求权力和名誉的理由除了一个以外,其他的便会消失殆尽,这剩下的理由就是,人们认为,对上帝越敬,他就会越靠近上帝,生而为人,有谁不希望靠近上帝呢?
最终海伦先是找到了阿伽门农,他的个子是最高的,穿着华丽的战甲,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人,他比上次离别时看起来更壮实了。
长裙飘舞的海伦解开了那人脸上的头盔,露出了面容。
他是阿伽门农的兄弟墨涅拉奥斯,因迎娶海伦成为斯巴达国王的迈锡尼王子。
她的父亲斯巴达国王要求所有人立誓,不论是谁迎娶海伦,都不能因为反对这场婚姻意图加害国王的求婚者。
反正英国人都要组建反法同盟,那些参加特洛伊战争的“英雄们”也不是真的都是为了海伦,还有为了自己建功立业的。
但特洛伊王子抢走海伦,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尽管他得到海伦是因为爱神的眷顾,而爱神眷顾他,是因为帕里斯将金苹果给了维纳斯。
女神的眷顾和男人之间的誓言哪个更有效呢?
特洛伊王子不是海伦的丈夫,“英雄们”不需要遵守老斯巴达国王立下的誓约,如果遵守了这个开头,以后大家都抢海伦,反正谁得到她,按照誓约自己的国家就不会被其他国家进犯。
那就极其无耻下流了。
特洛伊战争也不该再被收入神话里,被诗人讴歌了。
“所以他替换了她的雕塑,是因为他觉得她有害?”西弗勒斯问莱尔·梅耶。
“蜡是经不起火烤的,也经不起日晒,温度过高就会融化,就像伊卡洛斯的翅膀,你觉得那尊雕塑究竟是代表‘上帝的信仰’还是海伦?”莱尔·梅耶反问。
西弗勒斯低头看向了“舞台”中戴面纱的女巨人。
“黑格尔曾经说过,看见拿破仑这样一个人物,确实是个奇妙的感觉,他似乎天生就适合骑在马上,驰骋世界,统治世界。”莱尔·梅耶说“真遗憾我不能看到那一幕。”
“因为你的时间不多了?”卢修斯马尔福高傲得说,尽管匕首的刀尖对着他的喉咙。
“是的。”莱尔·梅耶毫不掩饰得说“你们现在发誓给我那张地图,我就告诉你们进入那个世界的办法!”
“现在还有人信发誓?”卢修斯讥讽得说。
“你们刚才听了那么久的故事,一点都没学会吗?”老而不死的莱尔·梅耶恨铁不成钢般说“你们这些长不大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