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除夕

1934年1月14日葵酉年鸡年腊月廿九，除夕。

夏煜起个大早，开始收拾房屋，郑伯郑嫂昨晚就回去了，但是他们精心的准备的饭菜，饺皮，胶纸馅和馄饨。夏煜下好馄饨，叫起夏力和谭玉梅。吃完馄饨，三人开始贴春联。不久李七李八这两个壮劳力也到了。

正在贴门联时，院子外响起铃声，却是庞记棺材铺的骆掌柜。

夏煜抱拳祝贺道：“骆掌柜，新年好。”

“夏先生新年好。”

“骆掌柜前来可是我那外甥有消息了。”

“郑先生打听清楚了，今天晚上太古码头，越南帮将把一批小孩，女人装船运到南洋。”

“多谢骆掌柜相告。”

邢宇森今天依然在训街，原本巡捕房安排的值班人员中并没有他，但他依然申请值班，因为昨天他的同乡及一起考上巡捕的燕小五告诉他，除夜太古码头有人贩子会转运货物出上海。

邢宇森看着眼前的大公报办公大楼，摸着腰间的警用左轮手枪，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邢宇森，今天你只能靠自己了，接着走进报社。

骆掌柜走后不久，谭敬松拎着两套礼服走进房子，一套男装，一套女裙。

“谭玉梅，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四哥，你真好，尽然舍得买怎么贵重的衣服给我。”

“我一个大头兵，月薪连半个衣服腿都买不了，是谭秋菊。她差人送来的，今天晚上舞会时穿上。”

“啊，我能不能不去。”

“你想让谭秋菊亲自来抓你吗？”

谭玉梅想起自家三姐，才不情愿的接下礼服。

“可是人家想吃水饺。”

“没事，晚上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吃。”夏煜安慰道。

郑森此时也换上了新的衣服，咖啡色的礼帽，灰色的夹克，及膝的黑色风衣，铮亮的皮鞋。郑森看着镜中的人，全然不相信这是他。

庞德看了你打趣道：“郑森，你这身穿出去，说你不是大老板，都没人相信。”说完高兴的就去倒酒。

姬瑜看见郑森的领带有点歪，伸出洁白的双手为他整理。轻柔的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连领带也系不好，翠花妹子虽然是个好人，但是精细的她不会料理，以后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出门也要注意一下形象。”

郑森这个人僵住，也不敢望向姬瑜，望向天花板，说道：“嫂子，我会注意的。”

整理完毕，庞德端来两杯酒，说道：“今晚过后，我就该叫你郑老板了。来，郑老板，我们干一杯。”郑森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夏煜几人在房里包饺子，中午摆上一桌淮扬名菜和一盘饺子，几人就着菜吃着饺子，由于晚上还有事情，也就没有开酒。即使这样饭桌上也是热热闹闹。李七李八筷子不见踪迹，每到一处，菜就像灶台上的积雪，最后谭玉梅不得不和他两抢菜吃：“李七李八，你们给我留点，晚上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东西呢。”

午饭过后，夏煜，夏力，谭敬松在书房中点上几支烟吞云吐雾起来，夏煜这世第一次抽烟。感受这烟气吸入肺部的刺痛感，而后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脑子放空。夏力也是第一次抽烟，愁眉苦脸，咳嗽不断，引得谭敬松不断嘲笑。

“我晚上回去太古码头，查看一下，还是关于人口贩卖。”夏煜说道。

“不是说好，不在追查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