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试

到了辰时，贡院终于开始发放试卷了。

凌风打开一看，考试的第一部分是填写四书五经缺句，这个倒是简单。凌风不假思索，直接奋笔疾书，不到一个时辰便完成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试卷，然后把试卷放在书案左侧，等试卷墨水自然风干。

眼见午时将至，他摇响铃铛，讨了一些清水，就着饼渣吃了午饭。

饭后，凌风裹着被子，稍微休憩了片刻。等精神恢复了一些，然后开始提笔看第二题：赋得士先器识。

这道题出得很阴险了，如果考生直接答题，那么会理解成：为士者，当有器识。于是普通考生自然是围绕“器识”二字展开了，写出的答案也是为士者当有胸襟、器量之类。

实际上这个题干隐藏了后半段，完整句应该是“士先器识而后文艺”。题干出自《新唐书·裴行俭传》里的“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是说做一个士，首先得有器识，然后再谈文艺。裴行俭批评了初唐四杰王勃、骆宾王、卢照邻和杨炯，说他们虽然名气很大，但除了杨炯外前三个都恃才傲物、心浮气躁，没有好下场。后来事实也证明裴行俭所言非虚，其他三人一人杀身、两人溺水，只有杨炯得了善终。

凌风能够精准识别考题本意，这还得益于那本小册子。小册子上提到了一些类似的题目，此时作答，自然觉得不难。

凌风取了笔墨，现在草稿上，按照八股的格式，大概列了一个提纲。然后大概计算了一下要写的字数，预估了一下考卷上的排版。现世都是用的毛笔，字体过大则无处书写，字体过小则影响考官审卷，而且还得提防墨汁滴落试卷上，否则也会影响美观。

凌风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把即将书写的内容再过一遍，然后提笔开始写。八股文文体固定，而且要“代圣贤立言”。凌风模仿了一下古代圣贤语气，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最后束股，一气呵成。

等到凌风写完，再看看天上的太阳，此时为时还早。凌风又将试卷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无错后，干脆闭目养神，坐等交卷了。

申时，鸣金收卷。待试卷收毕，贡院内哭声渐起，还是有考生答不上来，哪怕这场考试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的简单。有些举子耗尽家产，捐了一个举人身份，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如今发现考试不如意，竟是悲从心起，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