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歪打正着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发酵, 东京地区暗中的局势已趋向白热化，凡是不够规模, 没有足够能力的势力，如因一时激愤撸袖子参与进来的地方极道，都在挨了足够刻骨铭心的教训后败退出局，余下的都是至少能在部分情况下和黑衣组织五五开的存在。

也因此，从明面上来看社会治安情况反而好转了起来，发生大规模火拼，建筑物莫名被爆破一类事件的频率也恢复到了较为正常的数值，这令警视厅不知就里的警员们稍微松了口气。

他们加班加点的处理完这段时间所产生、积压的事情，该立案的立案，该拘留的拘留, 便女性警员约上小姐妹去购物逛街, 男性警员勾肩搭背的去居酒屋约饭, 以各自的方式稍作放松。

不知不觉的, ‘纪田正臣’也在警视厅待了不短的时间，他又是个十分擅长交际，容易吸引到他人注意的性格, 于是不少男性警员都向他发出了邀请, 要以前辈的身份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但喝酒容易误事, 由居酒屋文化所能带来的, 增进同事间感情的便利, 也是其他职场新人或许会为止欣喜若狂，但‘纪田正臣’却完全不需要，也根本用不上的。

更何况当下警备企划科已经做出了用作诱饵的假情报，正在用形式上看似隐秘，实则对警方内部漏洞百出的传递方式, 试探着引诱内应松浦动手的要紧关头，‘纪田正臣’又怎么会离开警视厅？要不是没法对其他人解释，也实在过于引人注意，他都恨不得搬张床住在这里了。

不过内应松浦的做事效率实在令人着急，警备企划科都已经将同一份情报反反复复，从警察厅传到警视厅，再从警视厅传回警察厅的走了若干个来回，他都没有行动起来，风见裕也还得绞尽脑汁的编造出看起来够合理的不同理由，来将与此事无关的警员们敷衍过去。

对此，已经戴上了厚厚滤镜的警备企划科越发的觉得松浦老谋深算，做事沉稳不轻举妄动，而提高了数倍对他的警惕，皆川澄水却明白内应松浦应该是真的根本没有发现。

哪怕松浦的能力能够达到组织代号成员的最低水平，他也早该寻找到机会，去发现虽然注意了对警视厅保密自己的存在，平时也从不让警视厅知道警察厅公安还在查黑衣组织的事情，却隔三差五的回警备企划科处理事务的安室透的真实身份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仍未发觉组织内还有公安的卧底潜伏，以至于错失了这个上报上去绝对能让他大为受益，或许还能因此转正为真正受重视的组织成员的大好时机。

皆川澄水估摸着时空管理局原本观测到的高风险发展倾向中，安室透能被他戳穿卧底身份，绝对是内应松浦走了大运，机缘巧合的撞上了工藤新一成为第一个付下APTX4869而不死的受害人那样的概率，碰到了类似风见或其他部下恭敬的对着安室透喊“降谷先生”的情况。

只要在此前或是此后，松浦在与黑衣组织交接情报时，知晓了所谓‘降谷先生’用着安室透的名字，还是组织的代号成员波本，就能很容易的想到安室透的真实身份是公安派出的卧底。

为了调查经济犯罪时，搜查二课也偶尔会采用让警员隐藏身份，去目标人物的公司、家中工作的方式来收集证据，只是他们的假身份做的远不如公安做的那样逼真，拿出去查都能查出完整的人生履历，还能配上全套如假包换的证件。

松浦对这样的调查方法，和警方惯常的行为模式还是很了解的。

而一旦松浦将这样的怀疑上报给组织，黑衣组织总不至于在知道了安室透可能是公安派出的卧底的情况下，还没法通过方向明确，针对性极强的调查找出能够切实证明他是叛徒的证据，到那时安室透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像赤井秀一那样成功逃脱，从此藏匿起来。

届时所能够滚雪球般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是可想而知，并且对该世界相当致命的。

这样从逻辑上合理，但实际结果无异于自寻死路的发展，倒也不能说是世界意识有意为之的，实际上，除去个别情况特殊如洪荒世界外，绝大部分世界意识的运作都更接近于计算机程序，还是那种哪怕陷入死循环，或是触发了极大BUG，仍会坚持跑下去到程序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