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种善因得善果

如海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坚定地望着楚衿的眸子，楚衿心底轻微一颤，令她想起了玄珏，想起了海生，想起了顾成歌。可见如海这话也并非是没有来由的。

从前谁若告诉她这世上有人能呼风唤雷，她定不信，但顾成歌做到了；

从前谁若告诉她这世上有龙的存在，她定不信，但玄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今日如海所言以血入药可当为治病的妙方，楚衿一时间倒也无法笃定的相信这事儿是虚妄事儿了。

如海见楚衿陷入了沉默，于是继续道：“救助了家父的杏林高人说此药方必得以人血催化，接连服用七日后才可无虞。昨日已满七日，可奴才担心娘娘您病情反复，这才擅作主张想着再多添几日，巩固疗效......这才会被玲珑姑姑给发现......”

“所以你这些天的虚弱，皆是因为你失血过多所致，是不是？”楚衿问。

如海默声不答，只是点头。

“为什么？”楚衿疑惑问道：“你不像玲珑自幼跟着本宫，更不像你师父三福，又或是北璧和南梅她们自本宫入宫就伺候在身旁。你来伺候本宫不过几个月，你为何会对本宫的事儿这般上心？若说你是为了钱财，本宫每每问你需要什么赏赐时你都答你不要。若说是为了前程，自你成了这凤鸾宫的首领内监的那日起，这帝苑城的内监只有刘奇压在你头上高你一等。本宫相信没有人会没有来由的去对一个可以称得上的‘陌生人’的人这般好。你做这些，背后的缘由是什么？”

如海见这事儿再瞒不下去，索性一五一十地向楚衿和盘托出，“娘娘可曾记得昔日您为贵人的时候，李贵人得罪了您，最后给您下毒被皇上打入冷宫。那时伺候她的宫人内务府的人问您如何处置，您将与她亲近者尽数仗杀，却留下了一名哑巴？”

思绪漂浮回数年前，楚衿想了良久才记起这事儿。

她那时不过是看那哑巴太监可怜，也不像是个有坏心眼的，于是饶了他一条命。

“与今日事有何干？”

如海复又跪地，向楚衿叩首三记，道：“内监如彬正是奴才的亲兄。虽然他在去年病死了，可若没有娘娘垂怜，奴才兄弟二人又怎会有这几年在深宫里相依为命的时光？娘娘是奴才兄长的救命恩人，便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奴才因此才会跟了三福公公，在得知三福公公得了您的恩典可以离宫返乡，而奴才有机会可以伺候您左右的时候，奴才欢喜的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因为怒才知道，奴才报恩的日子终于来了！”

他声泪俱下娓娓道来，一旁立着的玲珑听着心里极不是滋味，不自禁红了眼眶，“原是这样......对不住，我还以为你......”

如海泪眼含笑摇了摇头，“不怪姑姑，是我没有一早将事情说明白，引了你和娘娘的疑心。”

“快起来吧。”楚衿搭手搀扶了他一把，看着他手腕上一道道泛着红边的褐色疤痂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刀一刀割下去的都是自己的皮肉，本宫只看着就觉得痛。往后别再犯傻了，你也说了那医者说做药引只需七日，超了日子说不准还会有副作用。本宫如今好了许多，你不必担心。明日请胡太医去给你瞧瞧，你这样胡乱包扎，伤口化脓了可怎么好？”

她在如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笑道：“入了凤鸾宫，就是本宫的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存在什么报不报恩这一说。彼此心里念着彼此，就足够了。可明白？”

这一句自家人，令如海再度泪如泉涌。他深深凝望着楚衿，咬了咬嘴唇用力颔首。

而后，主仆三人异口同声地笑了。

（感觉大家都已经猜到了什么了，这如海公公不是最喜欢谐音梗嘛~~再猜猜他的谐音梗跟他的身份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