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耶利哥之墙（十）

“对不起！我不知道……”女孩拼命道歉，尽管她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泄密的是你！泄密的是你！”礼仪官猛地站起，发疯似的怒吼一声，卡住女孩的脖子，将毫无防备的女孩从堤坝上推了下去。

伴随一声清脆的惨叫，堤坝中间的水泥平面上绽放了一朵血花，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模糊。

“希玛！”另一个学生痛苦地喊道，绝望地看向那朵血花。“老师！希玛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他俯下身痛哭起来。

一双手环抱住了学生，是老师在拥抱他。“对不起，法齐同学，老师错怪她了。”法齐还没感受到这双手的温暖，就已经被礼仪官甩飞了出去。他就这样飞翔着，直到成为了那个平台上的第二朵血花，距离第一朵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杀掉了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学生之后，礼仪官坐在原地，仰着头让雨滴击打自己的脸颊，癫狂地大笑起来。猛然间他又狂扇了自己两巴掌，扇到血沫横飞，很快恢复了以往那沉默不语的阴冷模样，站起来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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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用历1724年6月24日早10时距大门完全毁坏还剩8小时

帕瓦尔皇城，城墙正门

【门】上的裂口已经扩展到了五米长，而且最宽处已经到了1.2米，这足以让两三个失神者并排通过。裂缝下面站着一排战士，紧张地操纵着霰弹枪和重机枪。每当一个失神者嚎叫着从裂缝处跳下，就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城墙外仍在运作的几架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显示，已经有数以万计的失神者堆到了正门门前。这些家伙拥有某种智能，有着团体行动的默契。它们堆起梯子，把自己扭曲的同伴一个一个往裂缝里送。

小雨冲刷着血淋淋的城墙，格里斯特·帕瓦尔出神地望着城墙下数不清的失神者大军。五十年前，同样的雨天，也就是在这里，他的祖父也像他这样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正在冲杀的叛军。

正门又破又脏，没人会觉得它是纯银的：那上面爬满了扭曲的裂缝，挂满了腐烂的血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枚曾经钉着头骨的钉子没有被血肉糊住，甚至崭新得闪闪发亮。爷爷的亡魂依旧纯净，格里斯特心想。

“陛下，”秘书官走上前，“礼仪司主管汇报，仪式已经一切就绪。”声音其实是从格里斯特的耳机里传出的，他们此时都戴着隔音耳机以抵抗【失神者】的叫声。

*赶快向前走，不要让他们失望。*

格里斯特的心底响起不属于他的声音。

爷爷，您的孙子找到了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办法，您可以安息了。

格里斯特在心中默念着，跟着秘书走下城墙，城防司令在一旁身板笔直地敬礼。这个满脸忠厚的三朝老臣，明明知道自己是牺牲品，却依旧毫无怨言地守在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