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哀霜

天亮了，他似乎并没有睡醒。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和喧闹声，他挤了挤眼没有睁开，然后他侧身又倒了下去。

一双双带手带着白色的手套，在暗红色雪的映衬下，手套是那么的洁白雪亮。

白色在红色中来回闪动，泛着红色的手套抓住了白色的手，如玉石冰晶般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忧伤。

闪烁着灯的车装上一块儿冰块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黄色警戒线外的人们纷纷离去，没有了喧闹声，他睡得似乎更安心了。

太阳照耀的天上，但草丛中的雪却没有丝毫想要融化的痕迹。

他醒了，随口舔了一下纸壳外的雪。

他不知道他作为一条狗，他要做什么。

可能过多的自由，让他感到很无聊，很无趣。

他来到了小区，他注意到一块儿空地，似乎这里从来没下过雪，十分的干净，就像105度的蒸馏水不掺杂任何杂质。

凭借着人的记忆，但他作为一条狗，一条流浪狗，他变得无所事事。

他饿了，今天小吃街并没有人，他看着垃圾桶，似乎昨天有人过节，垃圾桶里的快递包装数不胜数。

这时有一个高贵的妇人经过，她牵着一条小白狗，准确的来说，是一条小白母狗。

但他并没有丝毫兴趣，他凭借着人的记忆，他已经十几岁了，已经几乎完全失去了生育能力，而且他命不久已。

小白母狗挣脱了狗绳，跑到他的面前骚姿弄首，他没有理会，他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走开了。

高贵的妇人跑过来踢了他一脚，然后牵着狗绳儿，就像一头刚出栏的猪奋力奔跑着。

他恼怒了，同时他也很高兴，闲来无事的他也有了事情，他飞奔过去，就像一匹成年的灰狼。

他扯破了高贵妇人的肉色紧身裤，从破洞的地方似乎露出一个个硕大脂肪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