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防御课
离圣诞假期只有不到三天了，天气变得愈来愈寒冷，黑湖的湖水已经结了冰，湖畔的松林也堆了一层厚厚的雪。城堡里已经开始弥漫起圣诞节的欢快气氛，卡珊德拉也把手套换成了麂皮绒的厚款。
拉文克劳的院长弗利维在每个教室里都装上了会飞的仙子彩灯，还有五光十色的变色绸带，甚至上课前学生们讨论的话题也从八卦转为假期的出行计划。
卡珊德拉和贝蒂坐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第一排，她们正在互相说话，贝蒂刚高兴地说完自己要去夏威夷度假，卢平教授就走进了教室。
他看起来非常不错，袍子换成了新的，款式朴素但胜在经典。气色比之前要好上太多，甚至焕发了一些年轻的光彩，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下午好，同学们。”卢平教授对学生们温和地打了个招呼，“今天依旧是实践课。”
韦斯莱双胞胎在后排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卢平教授包容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我们需要用上之前学习过的博格特，但不是对付它，而是为了学习一个高深的魔咒……”
“在上课之前，我需要问一句，有谁的博格特形态是摄魂怪吗？”他举起魔杖，打开了教室角落的旧衣柜，一只博格特瞬间窜了出来，然后飞快变成了一只银白色的圆球，悬浮在卢平教授面前。
一个格兰芬多的高个女生勇敢地举起了手。
“艾丽娅，艾丽娅·斯平内特，我的博格特是摄魂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卢平教授脸上绽开了笑容：“非常感谢，斯平内特小姐。我想请你站到讲台前面来，帮助我进行今天的教学。”
“我的荣幸。”斯平内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教室前面。
银白色的圆球立刻“嗖嗖”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摄魂怪形象，黑袍子下伸出了腐烂的、阴森森闪着冷光的手，从看不见的嘴里发出长长的呼噜呼噜的呼吸声*——一股渗透骨髓的寒意笼罩了整个教室，窗户上的水汽开始消失。
她的脸开始变得惨白。博格特变出来的摄魂怪和真正的摄魂怪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知道摄魂怪已经被带回了阿兹卡班，她真的会误以为有一只落单的腐烂怪物闯入了教室。
“不用担心，我们今天的内容不是和摄魂怪近身搏斗，而是学习守护神咒——”卢平教授示意其余的同学往后退，以防博格特出现其他混乱的变化，“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守护神咒吗？”
卡珊德拉矜持地举起了手。
“守护神咒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魔咒，它能帮助我们召唤出一个魔法守护神，也是最强大的防御咒之一，*”她说，“呼神护卫可以驱赶走摄魂怪和伏地蝠等黑暗生物，也是唯一对付它们的方法。”
“完全正确。”卢平教授赞赏地冲卡珊德拉点了点头，接着说：“你让我想起了格兰芬多的格兰杰小姐，看来霍格沃茨有两位善于博学的小女巫。”
卡修斯在后排低声说：“没礼貌，他居然把你和那个争强好胜的泥巴种相提并论。”
“别说那个词了。”卡珊德拉皱了皱眉，她也不高兴，不过问题不在于比较的对象是谁，而是她被和人放在一起比较……
“守护神咒是你所有最积极情感的反映，使用守护神咒非常困难，许多男女巫师都不能成功变出完整的肉身守护神，”卢平教授接着说，“不过邓布利多教授建议我提前教你们一些实用的魔咒，因为上个学年，你们的进度似乎非常缓慢。”
大多数同学非常应景地笑了起来，上个学期，草包洛哈特致力于将每节课都变成他的图书分享会，无聊且没用。上到最后，许多斯莱特林甚至和格兰芬多一样选择了逃课，教室里只剩一部分仍然欣赏他美丽脸庞的书迷，吉德罗对此选择视若无睹。
“召唤守护神的咒语很简单，呼神护卫（Expetco Patronum），但是需要强大的意志力量和快乐的回忆。如果不是足够的快乐，也可以用强烈的守护决心替代，你们需要反复练习，才可能召唤出模糊的守护神。”
“请先跟着我念：呼神护卫！”
整个教室的同学一起说道：“呼神护卫！”
“非常棒。但是要知道，光靠咒语可无法解决黑暗生物。”卢平教授说，“我会将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围起来，大家站在圈外自由练习，直到能成功召唤出一丝银色的雾气，就算成功了。”
他挥动魔杖，变出了一圈彩带将教室中间围了起来。可怜的艾丽娅·斯平内特战栗地站在圈内，只听卢平教授和颜悦色地跟她保证：“博格特变出的摄魂怪不会汲取你的正面情感的……我会在旁边陪着你，为了感谢你对其余学生所做的贡献，格兰芬多加20分。”
教室里渐渐响起一片呼神护卫的喊叫声，无数手臂在空中胡乱飞舞，但是除了响亮的咒语，几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场面非常滑稽，就好像一屋子巫师同时丧失了魔力——
“要在脑子里先想想最让你快乐的事，然后再坚定挥动魔杖，”卢平教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满屋子乱糟糟的声音，“不是咒语念得越响威力越大，我们不是在对付毒触手！”
说道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大，同学们顿时也哄笑一团。
差不多半节课过去，也没有几个人能成功地召唤出银白色的守护神，不少人魔杖尖连一丝雾气都没有冒出来。
“呼神护卫——呼神护卫！”贝蒂念出魔咒，一股股银色的雾气从她的魔杖顶端喷出来。
“卡莎，快看！我成功了！”贝蒂兴奋地看着卡珊德拉，这是她第一次在课堂上的进度超过她的朋友。
“很不错！”卢平教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鼓励地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记得用你们的魔杖不断画圆圈，为守护神积蓄力量——哦，韦斯莱先生们，你们快要成功了，格兰芬多加五分！”
卡珊德拉回过头，看见弗雷德和乔治站在一起，两团模糊的银色雾气从他们的魔杖尖涌出，然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才缓缓消散（那似乎是两只不大的鸟）。孪生兄弟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教授，您不能因为我们俩守护神一样就只加五分！”
“格兰芬多再加五分。”卢平教授无可奈何地说：“实际上，我觉得你们两个有点快乐过剩了——帮帮你的同学们！”
虽然让他们俩帮助同学的结果就是两人轮流召唤守护神，让逐渐凝实的守护神在学生之间乱飞、游走球一样窜过整个教室。
卡珊德拉向格兰芬多那边看去，失望地发现加上双子，还有三五个人能呼唤出薄薄的守护神，须臾之间又散去了，但是每个成功施展出守护神咒的人脸上都非常快乐，还有满足的成就感。
她的目光又转向斯莱特林这边（两个学院坐得泾渭分明），只见几乎没有人能成功召唤出银白色雾气，而魁地奇队的两个击球手，德里克和博尔早就放弃了尝试，拿着魔杖互相戳来戳去地击剑，看见卡珊德拉在看他们，还羞涩地回以笑容。
卡珊德拉：……这两个蠢货。
她收回了视线，气恼地发现不管她在空中画出多少个圆圈，守护神都不见踪影。
“你是怎么做到的？”卡珊德拉不得不向贝蒂求助道。
贝蒂肯定地说：“你要把意念都集中在快乐的回忆上。”
她的守护神也逐渐出现了雏形，看上去是个很小的动物，但她并不气馁，因为卢平教授也说过“伊利厄斯的守护神只是老鼠，但是能凭一己之力赶走黑巫师带来的摄魂怪大军”。
“愉快——”卡珊德拉强迫自己回忆香榭丽大街她和外祖母一起买华丽的新裙子的时候，她对着镜子打理璀璨的金发的时候，“呼神护卫——呼神护卫！”
魔杖尖流淌出头发丝粗细的银白色雾气，有了点微弱的反应，但是远远达不到大小姐期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