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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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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后,穿戴整齐的郑玉馨从桌边拾起那朵牡丹,重新簪回自己的餐边,容颜冰冷,几乎与对坐的男子形同仇敌。

"殿下所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也该信守承诺。"郑玉磬神色冷冷道∶"若没有旁的事情,本官便走了, 希望殿下不要忘记送一盏避子药来。"

"娘娘怕是忘记了,这不过是之前的允诺,"萧明稷面色稍霁,他瞧见郑玉磬倏然皱起的眉头,心情略好,含笑道∶"诊金却还没有付。"

"至于避子药……."萧明稷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娘娘若是有了便生下来,圣人不是一样疼爱么?"

他来之前已经让江闻怀送了圣上原先服用的避子药来,就着茶水吞服了下去,那东西果然苦得很,难怪她不爱吃。

当抚触上她柔腻的肌肤,享受她殷勤主动的时候,他觉得虽然正人君子不齿用药之事,但圣上此举却是实打实地言传身教, 让他领悟了此间妙处。

面对她的时候,自己根本想不到什么别的花招,只想与她一直这样重复下去,也就足够快乐了,只是她似乎有些不高兴, 但或许也有药性所致的因素,竟然大胆得出乎人意料。

他略有些不能自持,以至于一刻钟后她药效减退,两人便又恢复了那种冷冰冰的关系,连他起身用温水为她擦拭的时候郑玉馨磬都不愿意,冷着脸接过帕子自己来弄。

"萧明稷,你还要不要脸!"

郑玉磬站起身要走,面上含怒,萧明稷这样说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借此将自己拿捏住,以后继续哄着自己往马场来罢了。

以地事秦,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她今日叫他割一寸,,明日便被人又进一寸,如此下去,何时是个头?

她想起来自己月事前几天刚走,或许不会有什么可能,回去好好清洗,就是不冒风险避着人讨要汤药,也不会有事。

"郑母妃恼些什么,不过是想劳您动些手工针线,替儿臣打几个香囊罢了,郑母妃将儿臣想成什么人了?"

萧明稷见她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忍不住想要讨些更好的,想起郑玉磬为皇帝做了一个刺绣香囊,心中不免有些酸意,他含笑道∶"也不叫娘娘多做,一年四季,各有一样就够了。"

"若是叫儿臣满意,药自然少不了他的。"萧明稷怕郑玉馨用身旁宫人的绣活代替,淡淡道∶"娘娘不用想旁的,您那份手艺如何儿臣也是知道的。"

她素来在针线上懒惰,一个香囊不知道得做多久,有了他这份,怕是也腾不出手来为圣上做东西。

"那我要见一见他,起码知道他还活着,"郑玉磬回头觑见他面上略有笑意,心下却有几分不虞,"殿下既然神通广大,何不叫人放心些,若我放心,我绣也就绣了。"

绣香囊对于她而言不算是太难的事情,有些精细之处还是可以偷着请人帮忙的,只是秦君宜她入宫以后便从未见过,加上那奇怪的梦境,她还是亲自见一面才放心。

郑玉磬自觉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是萧明稷却阴沉了面色,他捏起郑玉磬小巧的下颚,轻轻摩挲把玩,"郑母妃不会真觉得自己眼下有同我商谈的余地?"

他低声笑道,声音在她耳边,便如修罗一般∶"能见到娘娘的都是什么人,不如我将探花郎一刀切了,想来他才情甚好,若是入内宫服侍,倒是能带动些宫中内侍的水准。"

"叫他夜夜听着贵妃娘娘美妙的声音,想来他也是极愿意的。"萧明稷笑着说到此处,倒觉得也很有意思∶"最危险的地方固然也最安全,宫中有娘娘庇护,想来圣人也不会注意到。"

萧明稷的话不像是与她玩笑,郑玉磬想想宁越就知道,如果她真不遂了萧明稷的心愿,秦君宜到底会是什么下场。

"你何苦这样待他,他已经孤苦伶仃,又是个书生,也不碍到你什么,"郑玉磬缓了缓道∶"你叫他亲手给我写一封信,我便信了,你不要、不要…."

"不要怎样,音音?"

萧明稷本来是想逗一逗她,但是瞧见她面上的胆怯与着急,心中却并不畅快,说起话来的语气也多了几分阴狠∶"要怪也该怪你自己,我说过不准他碰你,可你却一句话也没有听,事到如今,没有将他那软小物事切了扔到后山去喂狼,不过是怕肉少而已。"

"音音,你自己来说,谁更好些?"

他曾经叫内侍去为探花郎擦身,听闻之后稍稍放心,甚至有几分欢喜轻蔑,乃至于面对她时的隐隐期待,忍不住问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比我好么?"

"殿下的自信确实是无人可及,"郑玉磬挣脱了他的禁锢,起身向外去,"不如回去多看一看《南华真经》里的人间世,或许会有些心得体会。"

等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终于有些放心,回头嫣然一笑,几乎叫人失神∶"不过殿下却应不得那句青出于蓝胜于蓝,说到底,还是圣人更得人意些。"

秦君宜在这上面的体贴远胜于萧明稷,但是这又不能说,但是圣上的身份与天然的压制,就是拿他来说笑羞辱萧明稷也无妨,她尽量平静道∶"殿下若肯摒弃讳医忌疾这一处,或许将来的皇子妃倒也不至于守活寡。

身后似乎有茶盏摔落的声音,但是郑玉磬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抬步出了宫室。

钟妍看见郑贵妃进去之后半个时辰便衣冠齐楚地重新出来,稍微有些诧异,按照她的猜想,殿下既然有心,两人恐怕正是难舍难分,如何能轻易饶得过郑贵妃去,但是没想到,贵妃出来时的神色比进去时还要难堪。

"钟娘子在看什么,是我被秋日的蚊子叮咬了么?"

郑玉磬略微觉得有些好笑,她瞧得出来钟妍怕是对萧明稷有别的心思,但她不好好做皇妃,像是婢女一样在这里尽职尽责地等着,难道就不嫉妒么?

"奴只是在想,贵妃娘娘怎么不和殿下多说一会儿话,"钟妍试探地问道∶"奴方才还想着贵妃若是发髻乱了,可以进去帮忙梳妆,不想娘娘的手巧,倒是奴思虑过多了。"

郑玉磬瞥了她几眼,今日钟妍身上直接没有任何熏香,但是她却觉得有些奇怪,"宁越梳头一向不错,知道今日骑马,当然不会弄那些华而不实的式样,拿梳子稍微抿一抿便好了。''

钟妍到底同萧明稷有没有过那种事,对他那个银样徽|枪|头还不知道几斤几两重,就算是圣上待她不好,也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人魂不守舍。

"娘娘这样盯着奴瞧什么?"钟妍才是要被她看得心慌,刚刚三殿下在室内竟然动怒,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事情,但是贵妃却毫不在意,"是奴说错话了吗?"

虽说她耳目聪明,远胜一般人,但是她也不敢靠宫室太近,一直在安抚两匹马,也不知道殿下与贵妃又生什么气了。

郑玉磬如今瞧着钟妍颇有几分好奇与不解,她身份尊崇,而钟妍明面是圣上的婕妤,私下却是萧明稷的奴婢,要问出口也不算太难∶"我只是在想,三殿下素日也是邀了婕好在此处颠倒弯凤吗?"

钟妍的手提起贵妃的腰肢就能助她上马,但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手软了一下,勉强咬紧牙关,又提了第二次,"娘娘这是说笑了,三殿下是奴的恩人,也是奴的主人,公私混乱,一贯是殿下不喜欢的

长公主说三殿下与郑贵妃私下就是有情的,可是殿下这么简单的习惯,郑贵妃却不知道。

"是我失言,多此一问,"郑玉磬瞧见钟妍面上惊诧,自知是自己误会,自己难堪的面色稍微挤出些笑容,叹了口气,"那婕好当作念想也是不错的。"

什么公私分明,面对她的时候,郑玉磬不觉得萧明稷还能将一切都分得那样清楚。

萧明稷私底下养着外宅歌舞伎,并不缺女人侍奉,倒也不至于觊觎天子全部的嫔妃,想来或许是被外面的人掏空了,以至于身子不中用了,得亏自己当年没有嫁他,否则夜夜独守空闺,还要面临-个不怎么样的丈夫。

如今羞辱了她,想来多少会开心些,也不至于回去立刻折磨她的丈夫,还是会好好地给他请医吃药,不会吝啬那一点金银。

钟妍倒是比那些伺候他的歌舞伎还好些,暗恋是一件苦事,但好歹她还能对萧明稷存着一丝幻想。

她对钟妍不喜欢归不喜欢,但这个时候两人却不大好翻脸,也不必开口出言讥讽,打破她的憧憬 ,只是一路无话,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马场继续游玩。

只是郑玉磬到底中了药,那人虽然不成,本钱却容不得人忽视,那种感觉还存在于体内,随着骏马或缓或急的跑动而酸涩发软,仿佛是在延长她被欺辱的时光。

她中药的时候不难受,但是如今却神智清明,到底是生出些恹恹,随便顺着马场遥了几,圈 ,也不愿意学溧阳长公主那般纵马驰骋,稍微呼吸些新鲜的空气,便坐着休息。

钟妍跟过来本来就是为了伺候她的,而且贵妃失去了兴致,她这种位居人下的嫔妃自然也不能太没有眼色,寻了一处不近不远的地方,老老实实等着溧阳长公主回来。

郑贵妃本来就是圣上捧在手心里的娇美人,圣上从未带这位贵妃来过马场,贵妃不愿意再上马吃苦也是正常的事,没人会觉得她休息是什么离谱的事情。

宁越见天色正好,知道溧阳长公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因此等郑玉磬吃了一点果子之后,主动请了贵妃到为贵人搭建的临时小帐,午睡片刻也使得。

枕珠见娘子面色略苍白,中间又与钟妍一起消失了许久,心里其实一直都担心得不成,但是又怕隔墙有耳,一直等宁越到外面守着,才端了茶水来问娘子。

"娘子这是怎么了,被外面的日头晒晕头了?"

枕珠拿了卸妆的膏油,小心翼翼伺候郑玉磬梳头擦脸,而后用温凉的清水拧干巾帕,放在了郑玉磬额头上∶"您又不比钟氏,就算是见郎君,多少也慢着些,省得吐了还要难受,怎么样,您可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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