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你若在，多好

“阿月！”

顾晓出声，淡淡的一句阿月，似乎只是向很久没见的朋友般打声招呼，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但跪在地上的阿月却是浑身一颤，“小姐，阿月错了。”

是阿月不知道顾晓是假的还是她本就是真的？顾琼看着一立一跪的两人，眉头紧锁。

顾晓撇眼阿月，转身往回走，“跟我进来。”

“等等。”

阿月起身，还未迈步，便被阿琪拦住。

顾琼忽视林琛投过来的眼神，上前立在顾晓身边，轻轻挽住顾晓的手臂道：“大姐，现在可不能放她进府。”

顾晓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顾琼，幽深的的瞳孔似有无尽的引力，顾琼觉着自己快要被困死在里面了。顾晓什么话也没说，顾琼却感觉自己被压制住了。

又是这种感觉，难道她不是媚娘了？顾晓回来了，她没有死？顾琼狼狈地躲开顾晓的视线，勉强笑道，“大姐难道忘了皇宫里发生的事？”

“琼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重复提了。”林琛有些担忧地看着顾晓。

为什么不提？顾琼冷笑：顾晓，你回来了更好，这种羞耻，那你就切身体会一下吧，看你还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

见顾晓抿唇不语，顾琼叹气：“大姐，出了那件事琼儿也想不到。大姐心地善良，对着下人总是宽厚无比，哪知道这些个都是不知好歹的，竟然将手伸到了自己主子身上，该是千刀万剐的。”

“不，阿月没有，小姐，相信阿月，阿月没有。”顾琼话刚一落地，阿月便在后面喊了起来，“小姐，你听阿月解释。”

林琛对顾府管家耳语几句，王管家便带着人往围观的人群里走。

“阿月，从一开始我就叫你解释，是你一直不肯开口说话，现在又这般叫屈，你这是陷我于不仁啊。”顾琼象征性地抹了抹眼泪，委屈道，“林将军可是知道的。”

林琛点头，刚想要说什么，顾晓这时开口，“好，你倒是说说你的理由。”

“小姐，当时见您晕倒，阿月一时慌了神，叶灰便说先去找二小姐或是公主过来，我去找二小姐，跟着的一个宫女去找公主，阿灰在那里守着您，谁知道……阿月刚刚走了几步，便失去了意识。等到阿月醒来，已经是在城外了。”

真假，全靠自己判断。

“既如此，你为什么不醒来便来寻大姐，而到今天才来？难道你还失忆了不成？”

顾琼道，嘲讽味十足地偏头，也不知道是在看阿月还是在看顾晓，“没人看见，什么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被关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只有房顶开了一个小窗往下面送饭，而当时又发现自己竟然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直到一个月以后力量才渐渐恢复。”阿月哽咽，“我不知道守着我的人是怎样的情况，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五天前才逃了出来，一出来便听到了有关小姐的流言，我怕小姐怪罪，不敢来见小姐。”

“原来是怕姐姐怪罪啊。”顾琼看着顾晓似笑非笑，“那你怎么又来了？”

“我、我杀了害小姐的人。”

“谁？”

顾琼的话接的太快，以致顾晓林琛和旁观者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顾琼身上。阿月‘胆怯’地看了顾晓一眼，“叶、叶灰。”

叶灰死了？顾晓看向阿月，阿月却只是低着头。顾晓知道凌轩会动手，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叶灰死了，这岂不是说明更没有可以证明你清白的人了吗？”叶灰死不死，顾琼不管，但既然已经知道顾晓回来了，那么就一定不能再让阿月回来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

“是。”

顾琼满意点头，“大姐，为了你的安全，这丫头是一定不能放进去了。”

“我的安全，就不劳你操心了。”顾晓微笑，“怎么，我还没出嫁，我的话就不起作用了？”最后一个‘了’字语调极轻，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随性。然而就是这种漫不经心却使顾琼无端生起恐惧的感觉。

“原来，这大小姐竟是这般嚣张啊。”围观的人感叹道。

“也是，自己出了这种事都还这样咄咄逼人，可以想象以前是有多么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

“这话不能这么说，大家小姐，总还是应该有些气势的，不论经历了什么自有一股傲气在，不是吗？”

“……”

“顾晓。”顾琼走进顾晓，低声恨道，“现在是我爹掌家，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顾晓吗？”

顾晓，你现在没名没权，你拿什么和我争？你凭什么还这么傲？

“太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