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蛊
安宸翰站在那里看着顾晓越走越远，想着顾晓在洞里的表现，越发好顾晓的成长经历。毫无疑问的，那胆量绝对不是在顾府里锻炼出来的，所以，只能是她离京的五年内，那么，安宸翰招手，从暗处出现一个人，单膝跪地，恭敬道：“爷。”
安宸翰拢手，道：“去查，五年前顾大小姐离京去了哪里。”来人颔首领命，正要离去，却又被安宸翰叫住：“慢着。”安宸翰眉头轻皱，继而又摆手，“算了，这事以后再说。”
“爷。”来人刚退下，卫然便出现在安宸翰面前，双手递上一个瓷瓶，赫然便是安宸翰从阿月手里夺走的哪个。
安宸翰接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瓶子，等着卫然的后话。
“卫风研究过了，是软骨散的一种。”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安宸翰，“而且，即使是爷您，也会受影响，只是较旁人时间短。”
“哦？连我也不能避免？”这下，安宸翰来了兴趣。要知道，他的身体……别说软骨散，就是鹤顶红也没有效果，而顾晓的药，竟然对自己有影响，奇了。
卫然低头，他也好奇，但卫风就是这么说的。“爷，如果把配药的人找到，那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卫然没说完，就在安宸翰轻描淡写的一瞥中闭了嘴。安宸翰将瓷瓶紧紧握在手里，转身，“安宸浩有什么动静？”
“他已经和那边取得联系，估计不久就会动手。”卫然道。
“嗯。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
“是。”
顾晓刚踏进顾府大门，就被管家告知顾老夫人在前厅等她。
等我？顾晓挑眉，终于出招了？也不对啊，现在她没有理由啊。跟在管家后面，顾晓脑袋里不停地回想着顾老太太，始终找不到她现在找自己的理由。然，在踏进大厅看着首位坐着的那个人后，顾晓终于知道了顾老太太的勇气从何而来。
步入大厅，首位上坐着的并不是顾老太太，而是顾家的老族长。顾晓小时候跟着回去祭祖时见过了。顾晓上前依次行礼，“族长，奶奶，二叔二婶，三叔三婶。”
顾老太太点头，继而道：“晓晓，老族长进京听说你回来了，便来看看你。”
顾晓垂首，“谢老族长关心。”
族长盯着顾晓看了很久，顾晓面不改色地站着，任由他大量。终于，老族长开口，“顾晓，听说现在顾府是你掌家？”
顾晓闻言，抬头看着毫不客气瞪视着自己的族长，温婉一笑：“是，奶奶年纪大了，晓晓不希望她老人家过度操劳。”
“哼，这么说来，还是你的孝心了？”族长重重地一拍桌子，人虽老了，但力气不小。桌子上的茶水在这震动下都溢出来了。
顾晓见此，笑容都未变一下，“族长过奖了，这是晓晓该做的。”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这么明显的讽刺顾晓她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当成赞美来听得？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凌轩毒舌的摧残下，老族长这点功力，简直不值一提。
“顾晓，即使老夫人需要休息，还有涵棋涵书俩兄弟一在，再不然，还有顾淳在，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女子来掌着偌大个顾府吧？”老族长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今天的目的，不得不将火气压下。
顾晓听言，嗤笑一声，看着一旁假装喝茶的顾老太太，“二叔三叔吗？”
顾晓笑说着，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听得顾涵棋兄弟一阵火大。奈何，惧于族长的威严，却深深压着火气，只是直直盯着顾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毫无疑问的，顾晓已经碎成粉末了。
“顾晓，你什么意思？”族长听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生，看着默不作声的顾老太太，只得对着顾晓发问。
“族长。”顾晓转回视线，看着族长，顾老太太莫名觉着松了一口气。“您应该还记得这块牌子吧？”顾晓拿出刚刚管家还给她的那块去请太医的牌子，递给族长。
顾族长接过牌子，眼珠就是一缩，点点头，“记得，当初皇上有下旨，得牌者掌家。”
得牌者掌家？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规定？顾涵棋兄弟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老太太和老族长，“娘，族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这事说来话长。”族长轻描淡写地跳过顾涵棋的问题，将牌子交还给顾晓，“即便如此，这个家也不应该你来管，毕竟你是要嫁出去的人。如果交给你，等你出嫁后，岂不是整个顾家都得跟着改姓？”
女子出嫁后，姓氏便得随夫家。这样算来，可不是整个顾府都得改姓。
“族长多虑了。先不说晓晓还未定亲，即便定亲了，不是还有父亲在吗？到时我将牌子还给父亲就是了。本来，这牌子就是父亲给的。”顾晓不以为然道，“族长觉着呢？”
这牌子是顾涵文给顾晓的？顾老夫人不敢置信地抬头，恰好和族长的目光碰上，两人皆是难以相信。顾老夫人一直都以为牌子是柳意留给顾晓的，谁知，今天却得知是顾涵文？老夫人脸色一变：养不熟的白眼狼。
顾晓看着二人的脸色，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继续道：“况且，交给二叔三叔，奶奶，族长，您们不觉得可笑吗？”
话落，整个大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顾老夫人一脸阴翳地对上顾晓的目光；顾涵棋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怒气冲冲指着顾晓道：“顾晓，你太放肆了。”顾涵书没说话，只是坐着，看着顾晓的眼神变换不定。而老族长……在看着顾老太太几不可见的点头后，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摇摇头，起身就往外走，路过顾老太太的时候，拂袖道，“以后你们家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二十年前的事我管不了，二十年后……”说到这，看了看站着的顾晓，离去，“这都是孽啊。”
“族长你……”顾老夫人见老族长离去，不由起身想开口说什么，却见老族长摆手，一步不停地往外走去。
“顾晓，你到底想怎样？”顾涵棋不知道顾老太太为什么自族长走后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得对着悠然站在一旁的顾晓开口：“把话说清楚。即使大哥不在，顾家也还轮不到你来放肆。”
“二哥，算了，少说两句，晓晓是大哥嫡长女，这顾府本就应该由晓晓管的。”顾涵书起身拉着顾涵棋，对着顾晓笑道：“况且，晓晓不是说了吗？等大哥回来，这家，还是大哥在管。”顾涵书就是觉得，今天的话一定不能说明，否则，没理的一定是他们兄弟俩。说不清为什么，就只是直觉。或许男人谈直觉很搞笑，但顾涵书就是相信，莫名的。
顾晓看着一脸微笑的顾涵书，倒有些诧异他的决定。他知道了？不，一定不可能。如果知道的话，不可能还这么淡定。
“涵书你给我放手，大哥不在，我就得帮他好好管教管教顾晓，太不知理了，对着自己的嫡亲叔叔竟然能如此说话。”顾涵棋一把甩开顾涵书的手，走到顾晓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晓，刚要说什么，却被顾老太太打断。
“涵棋，你要干什么？”顾老太太刚一回神便看着顾涵棋站在顾晓面前呢，顾晓仍是一脸淡然，而阿月却已上前一步，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顾老太太连忙喝住顾涵棋。
“娘，您别管，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可。”顾涵棋盯着顾晓，头也不回地道。
“给我退下。”顾老太太听言，气不打一处来。见顾涵棋没反应，横眉一竖，“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
娘。”顾涵棋不解，“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