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风雨欲来

满意地将搜集了众人签名的纸张宣纸收了起来，顾晓起身，尊贵威严随着衣摆的旋转浸染在整个房间，由内而外的自信与兴奋让人忍不住对眼前这个人投以注目礼。

“我现在去祠堂找家主，估摸着在场的诸位家的也在祠堂等着，你们，是要一起还是先行回去？”

“主母，这件事这么急的吗？”

顾晓看向说话的人，从一开始便一直保持沉默的一个温柔清秀的女子，轻皱的眉头显示着她的不解，“您刚上任，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一点？”

顾晓嘴角的微笑淡去，“我能等，时间等不了。”顾晓道，“诸位，我现在说什么说服力也不足够，我只能说，如果到时候你们对炼堂出来的结果不满意，我顾晓，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雪老看着纷纷点头应声的众位，眼里滑过一丝狠厉：顾晓哦，这是你自找的，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力。

带着凌唯离开的雪老在此刻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毕竟相对于雪老来说，顾晓此时对他们更加重要。先不说顾晓主母的机会，即使这次顾晓真的失败、不能让他们满意，但主母的位置、与雪老家业无缘。

不过，也有一些担心雪老事后报复的人选择中立，直接离开并不参与这件事。

顾晓看着还剩下的十几人，清秀的眉头微挑，她倒是还没想到原来还能剩下这么多人，本以为最多也不过五人的，而站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顾晓有注意到他们一开始是站在枫雨夫人身后的，由此可见，凌轩之前的建议没错，选择枫雨夫人是一个捷径。

顾晓到了祠堂，看着站在里面大多一脸黑青色的众人，再看看一脸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凌轩和一旁略显尴尬的凌寒，顾晓大概能猜到凌轩让他们签字的方法估计也“温柔”不到哪里去。

凌轩迎上顾晓，示意凌寒将宣纸展开，凌轩扫视了下方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按照规矩，请愿书已经在这里，如果大家没意见，明日午时我们将正式进入炼堂和炼狱，对里面的一切进行清理。”

“这还算是请愿书吗？明明就是你们逼迫的。”一老者气的直发抖，“家主，你可知你已经违反了家规，我们随时可以将你驱逐出凌家。”

凌轩神色不变，看向宣纸的纸张仿佛黑夜里瞄见食物的野狼，充满了志在必得的骄傲与冷硬，“若你们要驱逐，尽可召开家族大会，待你们将所有程序走一遍，再来通知我结果。”清寒的声音带着丝丝低沉，寒气逼人，“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明天的行动。”

“风老，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为所欲为吗？”

一人气的几乎就要跺脚，忍不住对着从一开始就一语不发地坐着像是坐定发呆一般的风老开口，“不过是在炼堂里受了点伤，就要将炼堂毁了，而家主也跟着她胡闹，风老我们再不制止下一步毁得就是我们凌氏一族了啊。”

风老抬首，认真地看着开口的老者，站起身，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一般，整个人的背都弯了不少，不像是往日里执手凌氏一族大小事情的凌氏第一长老，更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带着即将逝去的死亡气息，而出口的话语也更像是浸了毒药一般，将人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炼堂，我五十年前就想见识见识了。”

略显苍老的眼神此刻仿佛突然淬了金粉一般，闪烁着逼人耀眼的光芒，璀璨地让人不敢直视。

转首，对着凌轩恭敬一俯身，“明日午时，老夫一支静候命令。”

凌轩点头，凌厉的目光带着嘲讽看着刚刚还不甘的众人，若是在西夏朝堂，敢反驳的他早就一剑杀了，哪还会给他们这么多找存在感的时间。

人，渐渐退下，顾晓……顾晓伸手握紧凌轩垂在旁边的手，迎上凌轩疑惑的目光，顾晓踮脚，伸手抚平他眉间几不可见的皱痕，“别多想，没事的。”

凌轩反客为主地狠狠握住顾晓的手掌，不言，心底的紧张与无助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