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无题
顾琼看着林琛,“林将军,你知道吗?这是你逼的。”
林琛没有任何反应,潋滟的凤眼微眯,看着顾琼的眼里有自责,也有心疼。
心疼?顾琼一愣,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可是时间不允许她多想,只当自己看错了。
“林琛,从一开始,你就将我当成顾晓的替身,但却不允许我享有顾晓的权利,甚至连一句‘琛哥哥’也不准我叫。过去我以为我能忍受这种,因为只有你才能带我离开那个恶心的家。”
顾府,在顾琼眼里是恶心的?
顾娜像是看鬼一样看着顾琼,“二姐,你……”
顾琼此时眼里只有林琛一个,似要将里的不满全说出来,“可是,顾晓回来你就变了,你就不再关心我。或许,你从来不再关心我。”
“可是,至少以前你的眼里有我,但现在只要有顾晓在的地方,你就看不见我。”
“琼儿。”
林琛开口,但显然顾琼并不想听林琛说话,转身看顾娜“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说顾府是恶心的?”
嗤笑一声,“因为你的二叔,我的爹,他一直在收集人血。”
双眼通红,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顾琼的脸上一片惊魂未定,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他从脖子上,手臂上,脚心抽取血,还必须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他知道我看见了,所以,所以他要抽我的血,哈哈,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我跑了,挣扎了,最后发现我的能力太小,根本不可能与他抗衡,所以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漠离三百八十年,寒冬
简府后院非洛阁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人将非洛阁围了个水泄不通,却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戒备地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女子,他们的当家主母——宓洛笙。
宓洛笙一身绛色纱衣,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只嘴里不断地溢出的鲜血,将苍白的唇色晕染地好似朱砂一般,妖艳却诡异。
冷风刺骨,寒气逼人。
双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宓洛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使自己站着,不会倒下。缓缓抬起头,看着院子里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的简府侍卫,宓洛笙惨然一笑,“简逸轩未必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下了毒还怕我死不了,让你们来碎尸吗?”
“主母,您误会爷了,我们是来保护您的。”
管家上前两步,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别说宓洛笙了,就连他自己也不信。
“呵。”宓洛笙站立不稳,身子不由向前倾斜,却见管家连连后退,宓洛笙见状愣了片刻,赫然大笑,笑声凄凉,眼里隐隐能看到血泪。
体力透支,毒药发作,宓洛笙知道自己生命走到了尽头,颓然倒地,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简逸轩,这辈子,上辈子,我欠你的全还清了。
风,突然狂躁起来,夹带着飞雪狠狠地砸在院里侍卫的身上,似在发泄着什么。
管家拍掉肩上的雪花,抬步进屋,看着宓洛笙临死都不肯闭上的眼睛,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这含着血泪的双眼拂上,“去告诉主爷,主母去了。”
京郊
漆黑无影的路上陡然响起了马蹄声,一名黑衣男子神色慌张,快速地往京城方向去。紧随其后的撼天震地的马蹄声陡然将这寂静的夜色湮没,落雪被马蹄溅起,又再滴下。
一声鹰啼在这片杂乱中显得格外突兀,司齐迅速吹了一声口哨,待鹰落在自己肩上,迅速将腿上的信纸拆下,一看标记心下一跳,快马上前交给前面的黑衣人,“王爷。”
黑衣男子接过信纸打开,颤抖的手上青筋乍现,充血的双眼越过黑夜看向远方,冰冷透骨的声音在司齐耳边响起,“简逸轩,你找死。”
强大的威压使得司齐几乎不能呼吸,褚子离森冷的脸上布满狰狞,仿若饿了半月的野狼突然撞见一只兔子,恨不得立刻将其撕裂,吞食。
司齐低头,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从昨夜得知简逸轩要对那人出手,他们便跟着褚子离赶往京城。没想到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司齐,军队到哪了?”
“已到阴江。”司齐恭声道“还有四日便课抵京。”
“吩咐下去,七日后,夺位。”
司齐跪下领命,“是。”
连夺位都要等那位过了头七,这是不愿扰了那位的安宁?
漠离三百八十年冬,先皇幼子褚子离兵变夺位,于次年登基为皇。
漠离三百八十三年,简府因意图谋逆被贬下狱,全族五百七十八人尽数伏诛,于冬月十八问斩。
漠离三百八十三年冬,新皇褚子离驾崩,侄孙褚风瑞继位,漠离王朝开始走向衰败。
而史书上,关于这个改变漠离历史命运的日子,也成了传说。
传说,那日刑场从午时开始行刑,直至子时才将人全部杀完。
传说,那日京城血流成河,人头堆积如山,寒雪也盖不住漫天的血腥味,三天无人敢迈出家门一步。
传说,那日褚子离一人在简府非洛阁站了一天,滴水未进。
传说,那日是简家主母宓洛笙的祭日。
“林琛,从一开始,你就将我当成顾晓的替身,但却不允许我享有顾晓的权利,甚至连一句‘琛哥哥’也不准我叫。过去我以为我能忍受这种,因为只有你才能带我离开那个恶心的家。”
顾府,在顾琼眼里是恶心的?
顾娜像是看鬼一样看着顾琼,“二姐,你……”
顾琼此时眼里只有林琛一个,似要将里的不满全说出来,“可是,顾晓回来你就变了,你就不再关心我。或许,你从来不再关心我。”
“可是,至少以前你的眼里有我,但现在只要有顾晓在的地方,你就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