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丢脸

后院的女眷落座在两侧，宫女太监们站在前方，错落的排排站立，清晰地让宁昭能看见每个人的脸。

“你们最想要的什么？”宁昭突然开口，说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纷纷露出诧异的神情，尤其是最靠近她的两位侧福晋，不习惯这种直白的发问，可福晋的眼神明显是让他们两先回答。

李侧福晋迟疑了一秒，笑着说道：“妾身只希望膝下的两个阿哥能平安养大，此生足矣。”

宁昭点点头，在意料之中，看向下一个。

有人开头，众人也纷纷思考。

“妾身与李姐姐一样，只要三阿哥安好，就心满意足。”

听到圆滑的回答，宁昭点头，紧接着开口：“你们就不为自己所求吗？不如金钱、权势、地位、宠爱。”一字一字敲落在众人的心头上，谁会不想要，只是不敢说来而已。

她一直在想生气有用吗，迫于威压严惩能消停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还会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是非对错不能太片面，还得看立场，需求，纵使飞蛾扑火，仍旧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往深了一想，唯有二字“值得”可解。

到后面出现了几个有勇气的人，大多都是家里娇养的满族格格，对情爱方面倒没有家族子嗣看得重要。

不仅感慨，谁说人间清醒少有，真正的贵女没几个傻得，比起虚无缥缈又抓不着的情爱，她们内心更想得到的是宠幸背后的利益。

于众人而言太子只是太子，换而言之，即使太子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丑汉，都无甚影响。

宁昭不由的反省自己，太过于将相信自己的一些故有的认知，对这个时代的女子们刮目相看。

可惜生不逢时，出身限制了发展，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但她自己也一样，同困于毓庆宫中，也没必要伤春悲秋，除非有朝一日能强大到改变现状，制定规则。

脑海中又冒起了杀掉康熙的危险想法，权衡自身实力和危险系数，还是暗暗的将这个想法压下去。

喃喃自语道：“活着最重要，活着最重要，或者最重要。”心情才平复下来。

此时宫女太监们也说完了，宁昭拿起青染记录的册子，大致浏览了一番才放下来，将视线转移到面前这人身上。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爬床成为主子，飞上屋头变凤凰？”她的所有行为都给人此类的认知，也是诸多包衣奴才的心声。

毕竟后宫中就有这样成功的案例，给无数的宫女带来了借鉴和希望。

宁昭轻描淡写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她，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在座的主子们，愤恨道：“你们出身高贵，生来便有奴才伺候，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怎么能明白卑贱的奴才......。”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话吸引，甚至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或者同情，宁昭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无心也好冷情也罢，她实在提不兴趣。

从前她也演过此类的丫鬟角色，无外乎是觉得自己长的有几分姿色，便认为不比某些主子差，妄想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