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扯开枷锁

椅子倒了！

巫起山的两条大腿紧紧夹着周雯韵的脖子，整个人连同椅子压在地上。

周雯韵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脑子已经坏掉的家伙还能反抗，她的头脸被压在巫起山大腿上，最要命的是，她的脖子被压住，根本喘不过气来！

“呜呜！”

周雯韵的一只手被椅子的扶手压住，另一只手则死命地抓着巫起山的后腰，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中，血液慢慢从她的手指缝中流下。

巫起山不为所动，一直维持压制周雯韵的动作。

挣扎了一会儿，周雯韵彻底不动弹了，但巫起山还是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放松。

一直到全身开始抖动脱力的时候，巫起山长出一口大气。

“呵……”

看着周雯韵瞪圆的双眼中开始涣散的瞳孔，和脸上扭曲的表情，巫起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他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又在周雯韵身上找到手铐钥匙，灵活地用脚趾头夹着钥匙，解开自己手上的束缚。

“呸！”

刚从地板上站起来，巫起山就朝下面的周雯韵吐了一口唾沫。

“想困住你大爷我？”

“做梦去吧！”

……

“扑通！”

王乐踢飞一块小石子，然后转身朝山顶上走去。

小石子掉入无边的水中，发出一声轻响。

体内的灵气如潮汐般涌动，仿佛永不停歇，却被一道道无形的堤坝挡住去路，不能放肆地一泄千里。

王乐却没有理会体内那胡乱运转的灵气乱流，反而思考起一些不相干的问题。

杀掉查文良和阿斌两个人之后，他心里并没有什么害怕、恶心、恐慌的负面情绪，也没有什么兴奋、欢喜、激动的正面情绪。

仿佛只是随手杀了两只鸡，就像以前扫墓时要用鸡血，就把带着的鸡割破喉咙，滴出鸡血一样。

只有看着大公鸡挣扎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悯，一点点的不忍而已！

但他今天杀的是人！

王乐开始严肃地思考起“什么才是人”这个大问题。

有一则笑话是，据说远古时一个大哲学家给人下了一个定义：

人是能用两足直立行走的无毛动物！

两条腿走路，身上没有浓密的毛发或羽毛，动物！

没毛病！

然后，有好事者听说了，就把一只拔光了毛的鸡丢在他面前，嘲笑他道：

看，这就是你说的人！

于是后来的哲学家就都学聪明了，从来不对“人”的概念做出详细的定义，只是模糊地给出一些笼统的概念再组合在一起，让人无从辩驳。

像什么“工具”、“熟练”、“智慧”、“群居”、“社会关系”、“真善美”等等概念。

别人想要反驳，也要先熟读他们的那几本大著作之后，从他们的基本设定出发，才能理解他们的意思。

但是这样一来，就陷入了他们设置的迷宫一样的主场了，永远也不可能驳倒他们。

王乐倒没有这么自信，能给出一个所有人都同意的定义。

他只是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罢了！

从最简单的“自卫”，到高尚一点的“除害”，再到偏激一点的“代行天罚”……

他想了很多理由，都觉得不能说服自己。

不对，不好玩，不酷，不合自己的心意……

有时他觉得，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平凡和脆弱，每个人身上却又带有不一样的偏见，不一样的恶趣味。

正如那句话所说，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哪怕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点点的幻想，就能让你和其他人多出一点点不一样。

如果说，得到抱玄真人的传承，让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了，成为了一名修炼之士，那么，修炼于他的意义又何在呢？

王乐坐在树下，心神沉入空间之中，脑海里却是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不着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