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手指

顾薛氏听了大女儿的话，也很是赞同，可她也不敢冒犯丰禅。

“禅师，裳儿无意冒犯，还忘禅师见谅，但是，她说的有理。只要禅师作证，菀儿定会死心塌地，自然也不会去，扰禅师您佛门清修。”

丰禅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嘴里不停的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其实他的心，早已混乱如麻。

“禅师，我看二妹这病，不像是什么中邪，倒像是得了相思病。”顾紫裳心中为顾紫菀感到不值，他送了二妹的祖师爷的舍利子有什么用？还不如二妹对他的那颗心重要？

“阿弥陀佛，姻缘之事，必有因果，因缘俱足，果报必现。前世因，今生果，来生……”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向了平躺在床榻上的顾紫菀，“切莫执着！”

顾紫裳见他说完这句话，拂袖离开，她听的云里雾里的，便追了出去。

“禅师，禅师。”

丰禅停住脚步，想到怀里还有些吃食，便拿了出来，放在了井口旁的石头上。随后，又看了一眼这间屋子，拿了一些碎银子，放在一旁。

顾紫裳急忙上前，她左右看了看还好四下无人，赶紧把银子塞了回去，“禅师，银子你拿回去，莫让人看见。我们家再难，也不能要出家人的钱财。”

丰禅推辞：“钱财乃身外之物，施主切不可推辞，拿去用吧！”他说完这话，又隔着厚厚的素纸窗户，往屋内看了一眼，“给她买点补身子的药。”

顾紫裳握着银子的手，猛然间，看到丰禅的眼神，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她垂眸叹了口气，“禅师，二妹的执念，我们一家人都看得出来，其实您也不必自责。人各有志嘛，更何况你毕竟是出家人。你自幼出家，她瞧见你时，你的身份就定好了，是二妹愚昧，自欺欺人罢了。我们家都明白的，您有您的苦衷。”

丰禅眉头紧锁，半响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今生是我负她，愿来生……”忽然他收住了口，“阿弥陀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人生一场梦罢了。”说完这话，他拂袖离去，一身佛衣在微风中显得，有那么几分世俗的苍凉。

顾紫裳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僧袍在风中随着他的步伐飘动，她不由的摇了摇头。回到屋里，她把钱交给了顾薛氏，母女俩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把门关紧，还让顾紫嫣去守着顾紫菀，生怕她醒来听到什么一般。

柳文宇也坐到了椅子上，顾紫裳满脸的担忧，“阿娘，二妹是不是不行了，丰禅禅师说了这些话，还给了银子，这是给二妹的料理身后事的钱？”

柳文宇猜想也是这个意思，他一拍大腿，道：“想来也是，他一个出家人，还说什么来世今生的……那二妹岂不是……”

顾薛氏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菀儿，我的菀儿……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家可怎么活啊？我的菀儿，可怜的菀儿……”

顾紫裳也不免躲在柳文宇的怀里，偷偷拭泪。

即便是关了门，可顾紫嫣还是听到了，她低着头捂着嘴，低低的哭了起来。

顾紫菀睡得昏昏沉沉的，被哭声吵醒，烦躁的蹙着眉，顾紫嫣见她晃动着头，起身道：“阿娘，二姐喝了些药，好了许多呢。”

顾薛氏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的菀儿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顾紫裳也拭泪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