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慢性毒药

柳橙橙听着他愤慨的质问，如此的厚颜无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那敢问父亲，这天底下有谁会联合一个外人去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又有谁会颠倒是非黑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受害者头上？”

“是您啊！”

言辞犀利，一个字一个字狠狠扎在柳父那为人父的恶心的自尊上，看着他恼羞成怒，柳橙橙只觉得恶心。

“柳橙橙！”柳父一声爆喝，猛地从病床上坐直，要不是他行动不便，只怕都要起来打她了。

“你是不是想造反？你这个不孝女是不是气死我你才满意？”

“您若是死了，那也不是我气的。”柳橙橙双手插着外套的口袋，平静如水的外表下遮掩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亲生父亲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才是受害者，作为父亲，他非但不护着她，反而绞尽脑汁想要让她宽恕加害者！

可笑！宽恕柳欣悦，那是上帝的事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冷冷地看着柳父：“如果父亲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了训斥我，那我就先走了。”

语毕，她转身就要离去。

“你个逆女！你给我站住！”柳父气急败坏地叫嚷着，同时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你妹妹？”

柳橙橙顿住脚步，头顶的灯光额前的刘海阴影斜斜撒在脸上，盖住了她此刻的神色。

红唇微微张启，吐出一句冰冷的话语：“我不会撤回诉讼，更不会做伪证，烦请父亲免了这层心思。”

“父亲也不要妄想用骨肉亲情来给我进行道德绑架，我妈妈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儿，我没有妹妹。”

“柳橙橙！”

柳父气得咬牙切齿，怨恨的目光活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你闹这么多不就是想要钱么？那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你才能放过欣悦。”

仿佛耐心被一点点耗去，柳父语气冰冷，见柳橙橙缓慢转过身来，更是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她，神态中鄙夷至极。

柳橙橙冷冷地上下扫了柳父一眼，一语中的道破柳父如今的状态：“父亲是因为纵欲过度进的医院吧？”

“这跟你没关系。”柳父阴沉着脸，如此不堪的事情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着实是让他颜面扫地。

“的确与我无关。”

柳橙橙甚是赞同地点点头，目光却依旧在他身上流连，长时间学习中医，深谙医术的她哪怕不把脉，也能一眼看清楚病人的情况。

“父亲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神态憔悴，时常会感觉到气短心跳，偶尔出虚汗，容易失眠多梦，不易入睡……”

柳橙橙自顾自地列举出柳父的病症，每一项都准确无误，全是他所经历过的。

柳父震惊失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柳橙橙自顾自地继续列举着，甚至曾出现过一些不在纵欲过度表现范围内的病症，柳父心惊肉跳，到最后，她顿了顿，总结成一句话：“您曾戒色，修身养性，但病症并没有得到减轻。”

“难道父亲就没有想过您会落到这般田地，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纵欲过度，而是因为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