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驱逐

“你胡说！”沈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破口大骂，“我们柔柔向来乖巧，怎么会怀上孩子！”

“我是不是胡说让人一查便知，避子汤的药材向来难抓，除去京都药门根本没有地方能拿到，只要派人一问便知。”方暖暖冷声道。

“来人！去药门问问，今日是否有人去买多堕子的药！”他扶案坐下，黧黑的脸色又更沉了几分，今日的事情于他而言着实荒唐，此时更是怒火攻心，喘不过气来。

“爹爹，这药丸您服下，会舒服些。”方暖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保心丸来递给他。

方青山接过，想也没想地塞进嘴中，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流从咽喉流下顺势沉入丹田，不过瞬息，已经舒坦了不少。

“这些年是爹做的不好，委屈暖暖了。”方青山沉声叹息，去查事的小厮也跑了回来，因走得太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回老爷话，这两日确实有人去药门买过堕子汤，且只有一人去过，小的又去院子后的小厨房查看了一番，在门口一块松动的土底下，找到了这些药渣。”

说着，他将手中那块黑色的布打开，一股难闻的药味伴着泥味扑面而来，方暖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冷声道，“这确实是堕子的药，沈姨娘，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可能……”沈氏彻底慌了神，瞳孔剧缩，不停地摇头否认，她明明藏得很隐匿，药门更是从不会透露病患信息，她为什么能查到！

“父亲，女儿本不愿将此事告知于您，可她们母女如此污蔑女儿，实在是忍无可忍。”方暖暖越说越委屈，忍着哭道，“沈姨娘为了方柔柔的前途，求女儿让她代嫁去摄政王府，姨娘以将军府的名声相逼，女儿实在无奈才说让她为奴侍奉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可如今却又来倒打一耙。”

“荒唐！摄政王也是你们这些妇人能蒙骗的！替嫁可是欺君的大罪，要诛九族的！”方青山被气的浑身打颤，她们这是想毁了整个将军府！“来人！送二小姐去郊区别院修养，没我的准许谁也不许去探望，至于沈氏，罚去祠堂跪着赎罪。”

沈氏早已经吓得失神，毫无血色的嘴唇不停颤抖，任由下人拉着她往外走，方柔柔更是哭的晕了过去，喘息渐弱。

“此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否则，将军府绝不轻饶！”方青山扶头长叹，拖着疲倦的身子走了出去，这个肮脏的院子，他是一刻也不愿再呆了。

“暖暖……”齐婉儿凑上前去挽过她的手臂往外走去，担忧地侧头问道，“你没事吧？像这种跳梁小丑你大可不必理会她。”

她见对方心情恹恹的，脸色依旧黑得差劲，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家中庶妹极多，像这种腌臜事几乎日日都有发生，若是个个都要理会一番，本小姐岂不是要忙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