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杀

曲郡城之所以为最偏僻的小城，正是因其所在毗邻凡域，和凡域也就黑海之隔，黑海之所以危险重重，主要也是界域结界影响。

凉音倒是没料到小小一个中灵境竟还别有洞天，当下问：“凡域和仙域又有何不同？”

听到凉音的问题，聂怀德想了想道：

“最大不同，便是灵气。”

“凡域灵气最为稀薄，诸是凡人，几乎无人去开宗立派修衙建府，只不过算是仙域辖界的三千小世界而已。至于妖域是妖兽聚集之地，所修妖道，长期下来灵气偏邪偏煞，所以，仙者不喜妖气，妖者不喜仙气，两方皆难共存。”

说到此处，界珠内的幽冥冷哼哼了一声：“说什么不能共存于世，抓起灵宠来，倒不见得有多忌讳。”

确实。

但凡有能力拥有灵宠的修士，几乎都鲜少收服仙兽，而都是去妖域抓捕妖兽以武力强行契约的。

不是因为仙兽难以抓捕，而是仙兽本就稀有，强大的仙兽更是几近灭绝。

“至于魔域，不分种族，人妖兽皆有之，只不过在其中无一不是心怀凶煞之徒，堕入魔道万劫不复，三百年前，魔仙开战，最终封印之。”

“若我所知不错，你的幽冥火，也是火阗真人深入魔域九幽得来的。”

见到凉音陷入沉思，聂怀德很是满意。

捋了捋自己并不太多长的须子问：“此番黑海之行，虽然危险重重，但与你们而言，也算是有所历练，关于五大仙门，你有何看法？”

听到祖父问起五大仙门，凉音收回思绪道：“东庭安陵和邺都常氏，墙头草之流。南燎沈冢，实力强横却也跋扈不讲理。相比之下，西域罗门还颇有性情。”

言毕，她才意识到自己说地太直接了。

在常人眼中，谁不是将仙门的人当神仙供着，却被她说得如此不堪，唯恐祖父怪罪，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

岂料，聂怀德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就连眉宇间笑意都不曾减弱一分，反而略有好奇：“那北海云宫呢？”

“北海云宫？”

凉音“噗嗤”笑起来：“北海云宫和他们一流被人相提并论，着实委屈，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不是一个层次，又何须比较？

凉音对云宫评价之高，倒是出乎了聂怀德的意料。

不过也并未对此说什么，倒是思起一事道：“听你父亲说，此次黑海之行，你得罪了沈冢的沈星云。”

凉音并不为自己辩护，知道自己给聂家带来了祸端，闷闷地道：“祖父，我想过了，如若沈冢的人真的为此找上门来，祖父和父亲就将我交出去吧，到时，音儿自有办法脱身，既保全了聂家，也……”

“胡闹。”

还未彻底说完，就被聂怀德喝住。

“此事，你休要再想，安心修炼，其余之事交给你父亲，再不济，也还有祖父。”

“可是祖父……”

你也才不过金丹期，而人家沈星河可是元婴啊。

“好了，无须再说了。”

不知为何，聂怀德竟突然生气撵走了凉音。

凉音从后山下来，一路上都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祖父，就为了叫她过去唠几句闲常？还是自己哪句话冒犯到了他？

从山顶下来，凉音并未直接回去，而是转身又到了自己经常练功的偏僻林子里。

此处周边树木茂盛，唯独中间有一块空了出来形成平地。

这并非自然形成，而是被凉音硬生生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