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给儿子讲故事

“嗯，不，以前都是柳姨帮我刷，现在要爸爸帮我刷。”

父子俩像斗鸡眼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在那里。最后，还是宁远败下阵来，挤牙膏帮桐桐刷牙。

“爸爸，我喜欢蛋糕味的牙膏，你下次买给我好不好。”

宁远强忍着要把牙刷砸到他头上的冲动，闷声答应了。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养了个祖宗，伺候还必须尽心尽力，稍有不满就哇哇大哭。

“爸爸，接热水给我洗脚，我放不来热水。”

“爸爸……”

宁远一阵头大地把小家伙弄到床上，换了一套他喜欢的睡衣。

宁远刚以为可以消停，因为已经不早了，小家伙应该也累了。

“爸爸，你还没有给我讲故事呢？我睡不着。”

“啊？！”

“我想听《莴苣姑娘》。”

“可是，我不会呀！”

“哼，真是个笨爸爸，这么简单的故事都不会，我不喜欢你了。”

“那要不你讲给爸爸听，你肯定比爸爸讲得好。”

“那当然了。从前，有一个农妇怀了孩子，她想吃莴苣。可是，只有可怕的女巫家才有莴苣。农夫只好去好巫家采。女巫回家刚好看见了，生气地说：你竟敢偷我的莴苣，我要用你的孩子来换……”

宁非桐的声音清脆有力，讲得一丝不苟，很少跟故事书上有出入。宁远都佩服他的记忆力，使劲地夸了他。

过了一会儿，他就不再觉得这是优点了，而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爸爸，你给我讲狼来了，讲完我就睡了。”

“好。从前，有一个小孩在山上放羊，有一天，他觉得无聊……”

“爸爸，不对，不对，是十分无聊。”

“谁说的？”

“电视上就是这样讲的，你错了。”

“……”

宁非桐的许多故事都是跟着电视学的，有的是宁远从儿童故事书上讲给他听的，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记得一字不差。

“……第二天，小孩又觉得十分无聊，他又像昨天一样……”

“不对，不对，他又故伎重演，爸爸又讲错了。”

“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那你还不许爸爸换个说法。”

“不可以！”

就这样，宁远在桐桐面前，永远没有自由发挥的余地。由于没有书照着，宁远嗑嗑绊伴地把故事讲完，被儿子桐桐批得体无完肤，吐了几升老血。

终于，闹腾了一晚上的桐桐睡着了。宁远也躺在床上缓一缓。不知什么时候，他也睡着了。睡梦中，他和儿子桐桐又开始讲故事了，他被打击的不轻，却充满了幸福感。

一夜无话，漏夜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