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怀疑

“你不会是怀疑王亮老师吧？”不得不说，柳湾的直觉有时候挺准的。

她一点也没有紧张，反而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是王亮老师的，就是他先发现的，然后报了警。不过他并没有一直守在那里，而是告诉了院长，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了。”

柳湾突然沉默了一瞬，她低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轻轻的，缓缓的说了句，“也许他和你的想法一样，希望我释怀吧。”

她突然苦笑一声，再次抬起头看着余欢，那眼神竟让余欢感到几分心疼。

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小女孩，正值青春年少，在最好的年纪背负了两条人命。光是从心理上的负担，就足以压垮她。

可是，这件事情的对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高眠眠和李媛确实有罪，但她们的父母岂不是也很可怜？

“余队长，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我杀了两个人，如果这样我还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以命抵命的话，那也岂不是跟当年的她们没有区别了。”

原来，柳湾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

余欢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天这样的结果，柳湾早就想到了，她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余队长。”

在余欢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柳湾叫住了她。

“你跟我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你更看重真相，你更注重公平。如果我早点遇上你，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吧。”

余欢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回头看她。径直离开，关上了门。

会不会和现在一样呢？若是早点遇到，自己真的能拯救这个女孩子吗？

余欢也不清楚答案。

她试着不去想这个问题。

因为如果答案真的像柳湾说的那样，现在的这个结局未免过于遗憾。

从柳湾这里出来以后，余欢直接回了警局。

那个晕倒的小护士此刻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还没有缓过来。

她坐在韩灏的对面，手上捧着他刚打过来的一杯热水，双手不停的颤抖着，连韩灏那张俊俏的脸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了。

“欢姐，你来了。”

见余欢推门进来，韩灏起身，给她让了一个座位。

余欢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站着就好。

韩灏怎么可能好意思，余欢不坐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坐。

见韩灏坚持，余欢也没说什么坐在了椅子上，打开一旁的档案，那上面是关于面前这个护士的所有信息。

毕竟，在案发的那段时间，是由她陪在欧美的病房内的。

虽然之前她有说她去了厕所，可是没有人能够证明。医院平常是非常忙的，根本没有人会注意有人上厕所这种细枝末节。

在察觉自己没有人证，并且处于不利的嫌疑犯的地位时，护士特别害怕，手抖的连杯子都扶不住了。

要不是韩灏及时的接了过来，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水就要洒她一身了。

“谢谢。”护士低着头小声道。

跟第一次不一样，这回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你不用怕，我们现在就是问你几个问题。而且在我看来，你杀人的可能性并不大，欧美是你主顾的女儿，你杀了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是杀人凶手的话，也不会选在病房这种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听完余欢的解释，护士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缓了好一会，紧紧的抓住衣角，突然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我，人不是我杀的！”

余欢愣了一下：“我知道。”

“我……真的很抱歉，我可能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我看她一直躺在床上以为她睡着了，也就没有管。直到后来，院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余欢都知道了。

大致就是院长说了欧美死亡的事情，而正好这个时候王亮回去看了柳湾，然后，自己就和王亮碰上了。

“你这看护护士做的也太不称职了吧。”李潇潇手里拿着一个方盒进来了，刚好听见这个护士交代的一切，不开心的皱了皱眉。

将方盒放到桌子上，李潇潇的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看着这方盒上面全是红色的心的包装，再加上透过包装袋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似乎塞了一张心形的便利贴。

不用猜也知道，这东西是谁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