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对战疯子，唯有傻子
只有不到十厘米高的小浅蓝，大大的眼睛、已经黯淡的眼睛里带着忌惮、恐惧之色的不时看一眼苏离。
那种源自于本能的忌惮和恐惧眼神，却深深的刺激了苏离的心。
这不仅仅是那个足足‘三次’被杀穿的浅蓝色幽影，不仅仅是那个一直说着‘我叫浅蓝，我要生生世世守护你’的系统。
这更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特别是‘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暗中的求救，更是无奈之中的无奈。
历史上，虞姬是项羽的妻子，性格坚忠不渝，生死相随项羽，在项羽兵败、四面楚歌之际，自刎相随，并留下了一段‘霸王别姬’的传说。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无不暗示着虞姬的下场。
而浅蓝的情况呢？
首先是沐雨兮，系统亮起一颗星的时候，出现了沐雨兮，但随后，沐雨兮时而存在时而不存在。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呢？
这期间，他苏离定向刷新了天机商城。
而那时候，沐雨兮让他去找沐雨素。
那时候，系统已经升星到了两颗星。
这是系统本身担心出现异常，所以斩出了第二道生机，并衍化出了沐雨素。
但是沐雨素同样下落不明。
接下来，就出现了第三个——洗魂十八层的诸葛云霓。
号称为‘天机道神’的诸葛云霓。
这位存在怎么来的呢？
先不用管她的来历，在这期间的起因是——苏离凝聚希望破黑暗。
最初，在经过溧河村的时候，见到了黑暗足以焚心蚀骨的一幕，在见到那小女孩身死化作琉璃珠的时候。
他非但没有屠村、屠镇，反而默默的将村庄附近的所有诡谲默默的都清理掉，让这些村子可以更安全一些。
在他心中，那些普通人愚昧无知，可笑可悲。
但是在他眼中不是蝼蚁，而同样是人。
大环境如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所以嘲讽百姓的愚昧与无知？
他苏离不会这么去做。
他那一天非但没有半点儿看不起普通人，反而言行举止非常有礼貌——当时他担心自身的气息冲击到了那些普通人，还语气温和，还收敛了血气。
甚至，他在离开之后还将溧河村所在区域的浩瀚区域里的诡谲全部猎杀一空，让普通人可以无忧虑的多活几天——但是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些其实也不是普通人，而是真正隐藏着的诡谲一派的大佬以及一些神王级的强者隐居此地，等的就是青云冢开启。
那些存在，当时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弄死他或者是让他吃点儿苦头的。
但是他没有主动动手，那些人也就继续当普通人，对他也毕恭毕敬。
在那之后，他回到了壁画之地之后，又给了沐雨兮等人每人一份琉璃珠，也就是希望之源。
甚至是对当时的‘敌人’风遥，都给予了一份希望之源。
那一次之后，系统似乎就忽然变强了。
之后，系统就陆续出现了强大的物品，如青帝宫等逆天存在，也是那时候，天机道神诸葛云霓才逐渐露面。
接下来系统升星到了四颗星之后，无泪之城开始发生蜕变，无泪之城那边开始和冥山府的无泪之城形成了一个整体。
而这一次无泪之城之中，有一个名叫‘素雨幕’的少女出现了。
这就是对应的四颗星的第四位斩出来的分身。
所以，有时候简单的事情其实也往往很简单，素雨幕，实际上就是沐雨素，也就是沐雨兮。
只是，系统是她们，但是她们却并不是系统。
她们，只是因为系统而存在的、守护在苏离身边的一层守护罢了。
能时时刻刻可以更清晰的形成某种交流。
甚至在孤独的时候，陪伴着他。
这一点，其实非常好理解——为什么系统背负了那么多债务？
因为，就算是第一次沐雨兮主动将自己当成鼎炉让他苏离采补的时候，这难道不是变相的牺牲自己让他苏离变强？
若是没有那一次‘合道’的经历，他当时能真正的蜕变成长起来？
那时候的他，其实还尚且无法修行。
那个起步，会何其的艰难，已经可以想象！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化作了一声‘虞兮虞兮奈若何’。
眼下，系统升级成了五颗星。
但是这五颗星，其实并不稳定，时刻明亮，时刻熄灭。
那么这就代表，这个地方，还有一道斩出来的存在——那会是哪一个？
毫无疑问，这一道，不是斩出来的，而是一直都在的。
这一道，就是浅蓝。
也就是苏忘尘系统上的那道小精灵。
这里的时间点是过去又不是过去——而仅仅是演绎过去。
就像是现代人演历史剧那样，人是现在的众人，但是经历却是过去的经历，重新演绎一次，以天道法则加入归墟之中，将来归墟重新归来，浩劫覆灭之后，大家一起复苏出世。
抑或者，直接获取对应的因果，证道不朽。
无论哪一种，这才是目的。
所以，这种演绎，是需要浅蓝小精灵存在的。
所以浅蓝小精灵就存在了。
但是其存在并不稳定，随时都会出事。
可苏忘尘是不在乎这些的，他在乎的只有好处——而通过他之前的话语，苏离已经知道有些是真的。
因为，浅蓝是不会撒谎的，所以浅蓝自己说背负了七千万亿的债，那就是真的。
这还是天机值，因果值还不知道欠了多少！
而这种数额的天机值负债是一回事，还有更可怕的东西，是苏离不得不去想也不得不去思考的！
要知道，他当时刷出无论是炉火纯青级的《皇极经世书》还是《一气三清》之术或者是《身外化身》之术，那都是什么什么价值的东西？
不说别的，就单说《皇极经世书》，真实售价2000亿天机值，1000点因果值。
但是苏忘尘让浅蓝欠下了多少天机值呢？
七千万亿！
这是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数字！
这种天机值，可以购买三万五千份《皇极经世书》，按照造化笔的售价（1亿天机值，10因果值），就算系统有倒贴，按照真实售价天机值和因果值的（对比《皇极经世书》），那也只是20亿天机值和10点因果值啊！
七千万亿能买多少支造化笔？三百五十万支造化笔啊！
更遑论，这只是浅蓝欠下的债！
以苏忘尘的能耐，能搞不到天机值？
显然不可能！
这一点，光看这一次十七位神灵忽然惨死，被撸走一百亿天机值，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可怕。
这种像是系统能兜底七千万亿的，自身身家往往也不会差距多少。
这一点和现实不会差距太大——现实里，能从银行贷出七千万亿来的存在，他自身的底蕴能差？
这种惹得起？
这个世界的轮回主场名字就叫‘忘尘寰’，以他苏忘尘的名字直接命名！
无论这中‘忘尘寰’和苏忘尘有无关系，这本身就说明此人之可怕！
这样的存在，才是苏离不想和他正面碰面的原因。
因为远远不到摊牌的时候。
但是苏离也没有任何选择，而且当他选斩断因果开始，苏忘尘明显就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苏离看着浅蓝，浅蓝却不断的往后躲，虽然她也从《皇极经世书》中收获到了苏离斩出来的大量的动画片。
但是她没有去看，反而在苏离看她的时候，有些怯生生的挥舞着已经明显没有什么光彩的稚嫩小翅膀，飞到了苏忘尘的背后躲起来，然后偷偷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有些惊疑不定、奇怪的看着苏离。
她似乎是在想——为什么这个人有主人的气息呢？
苏忘尘也不介意。
带苏离说完那句‘我守护你长大，你陪我变老’的话之后，只是轻蔑的笑了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乎和你正面交流吗？”
苏离道：“知道，因为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傻逼。”
苏忘尘深深看了苏离一眼，抿着嘴唇，点了点头，道：“有趣，这一点能认识，你差不多应该是在第五颗潜龙丹的层次。”
说着，苏忘尘抬手轻轻拍了拍苏离的肩膀——苏离发现，他避不开，轻易就被苏忘尘拍中了。
“发现了吗？”
苏忘尘淡淡道。
苏离轻轻点头，道：“发现了，在你面前，我弱得像是一只狗。”
苏忘尘摇头，道：“虽然聂小倩那句话是我刻意引导出来，提点的‘结局’。那个结局——夕阳武士对着至尊宝说‘那个人好像一条狗耶’的那句话。
我是想让你当至尊宝的，而我当的是夕阳武士，我守护紫霞，你守护西行之路。
对于立志立洪荒的人而言，总有人要去当那条狗，不是吗？”
苏离道：“对。不戴金箍就是凡，就没有力量守护；戴上金箍就是齐天大圣，有了力量守护，但是却再也不能成为至尊宝。”
苏忘尘鼓掌道：“说得不错，总算还是有五颗潜龙丹的智力，不然要是这一局就把浅蓝救活了，让一切顺心如意，那也确实是太无趣了。”
苏离道：“你很想当夕阳武士吗？”
苏忘尘淡淡道：“当夕阳武士，我仅仅只是想把紫霞睡了而已，其余方面，没任何追求。当然，我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至尊宝还是夕阳武士，选一个吧。”
苏离道：“你先选吧，我难道不是你斩出来的希望之源吗？”
苏忘尘微微皱眉，道：“彼岸书的内容，你果然都猜出来了对吗？”
苏离道：“对，我非但全部猜出来了，还猜出来了更多。”
苏忘尘道：“有意思，五颗潜龙丹竟是能发挥出130%的智力效果，厉害了，给你点赞，666，奥利给。”
苏离道：“不用试探，我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你写彼岸书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你觉得我为什么可以做对那些题？
而如果不是看了彼岸书的内容，你觉得我会如此恼恨的和你斩断因果？”
苏忘尘鼓掌道：“厉害，厉害，全是真话，连起来都是假话。你要这么说话，那就有点意思了。”
苏离道：“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苏忘尘道：“所以说，你还是太天真了，真的很欠缺毒打，待我好好毒打一番你，以免今后你一直被毒打。”
苏离道：“所以，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了。”
苏忘尘道：“对。”
苏离道：“这个好，我不敢接受。”
苏忘尘道：“不是你敢不敢，而是你无从选择，未来早已经来了，你并没有还诸葛浅韵双眼，而你在看那一份彼岸书的时候，我就将诸葛浅韵杀了。因为她背后的诸葛浅蓝能认出我。
所以我杀了她，平了你的因果，顶掉了你曾经的无能以至于让浅蓝欠下的债。”
苏离道：“哦，所以我所看到的，不过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以至于能深入心灵对吧？”
苏忘尘道：“不错——曾经在我气功小成、拥有了一些实力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女赌徒，为了让他戒赌，我施展了一道幻象。你猜，我怎么施展了那样的幻象？”
苏离道：“我猜不到。”
苏忘尘道：“你猜得到，因为曾经的你和我都是你，也都是我。”
苏离道：“那我就设置一个幻境，让她因为赌而万劫不复。”
苏忘尘道：“对，她很幸福，他老公对她很好，但是她喜欢赌。有一天，她给孩子洗澡，浴桶的水烧好了，调好了温度，开了暖风，然后把孩子放了进去。
结果她的牌友找来了，于是她就去打麻将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浴桶因为长时间通电而烧毁了，暖风也因为短路而烧了，浴室里发生了火灾。
她的家烧没了不说，在客厅里玩的那个孩子也被烧死了，然后因为是自家起火，导致一整栋楼烧了。后面引起爆炸，整栋楼塌了。
她老公回来的时候，去找她，她还输了好几万，让老公垫钱。
她老公为了她上好生活不上班，已经打了三份工，每天只休息不到四个小时。
这一次，他老公直接拿刀将她身边的牌友全砍了，她发狂撒泼，要和她老公离婚，直到她得到消息的时候——”
苏离道：“她自杀了？”
苏忘尘道：“你又中招了，你很好奇结局吗？”
苏离道：“挺好奇的。”
苏忘尘道：“嗯，所以那十七亿都是这么死的。”
苏离道：“什么意思？”
苏忘尘道：“死于好奇心，也死于主观、片面，糊涂！我是一个强烈的强迫症患者，而或者说我的另一面，这方面却并不严重。所以我的性格有两种。
我觉得穿越这种事情，我太理性，所以交给感性一些的你来会稳妥一些，但是第一次穿越，第一句话——你就死了！
那时候我留心了，开了个‘真虚天禁’的功能，然后我不信邪，又让你去试了试，你又死了。
再然后第三次，你还是死了！
你知道，我这种强迫症患者，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所以我一直让你在真虚里去测试，结果你一直给我死！
999次啊！
最后那次，我没用你。
我自己上。
我自己上，我一次就活下来了。
知道区别吗？”
苏离道：“你想顶掉我？我有防备的！我不聪明，是傻逼，或者是被你分散注意力都没关系，但是我把‘我是苏离’这一次掐死，你短时间就没办法。”
苏忘尘呼吸微微凝滞了刹那，随即道：“厉害了！这操作够骚！你直接逮着你那个结果不松手，旁边的所有一切都无视啊？那我确实是没办法！”
苏离道：“当我抓这一个的时候，眼前的另外一个更好的出现了，我放弃这个抓另外一个的时候，更更好的一个又出现了。我如果一直这么抓，最后就是一个都抓不到不说，自己那个还丢了。
但是，这其中也有一个是我自己的，我不贪心的时候，把自己的抓牢，其余的丢不丢没关系的。”
苏忘尘道：“稳健，好，不错。话说回来，那个女人的结果其实挺好的，想知道吗？”
苏离道：“想知道。”
苏忘尘道：“她没自杀，因为那些受灾的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都很可怜，她要还债。所以她和她老公离婚了。她老公在牢狱中自杀了，她换了个城市，找了个老实人接盘。因为她很漂亮，所以老实人给了她很好的待遇，对她有求必应，而她成功的将老实人的父母赶进了乡下养猪场的猪圈里养老。
好了，这个故事到这里结束。”
苏离道：“这和你的逻辑很融洽，听了你这个故事，我估计得很久才能消散心中的郁气。”
苏忘尘道：“我只是想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曾经发生过的，将来必定会再次发生，太阳下并没有新鲜事。”
苏离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苏忘尘道：“在我发现你一千次都还会死之后，我就决定把你斩出去了，因为我明白，我那之前十七亿的穿越者全部死于归墟是什么情况了，因为他们全部都被系统算计了。”
苏离道：“从来没有十七亿穿越者，我也不会信你的话。”
苏忘尘道：“你觉得我了解你吗？即便是过去智力不高无法怎么了解，但是十颗潜龙丹之后的我，你觉得智力会在什么层次？我修行到如今，随手杀神，是拥有什么实力层次？
这世间，不是因为你苏离在他们才相信皇族存在，而是我苏忘尘存在皇族才存在！
但是，有些事情反而不能继续下去了明白吗？
不然，你就是整个华夏的叛徒和罪人！”
苏离道：“你的思想跳跃太快了，我智力跟不上。”
苏叶道：“你觉得这世间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和坏吗？或者是——你觉得你就真的是天命之子天命之主，有个系统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愿意不断的为你去死？”
苏离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有些事情即便明知是假的，但是假着假着，就真了。”
苏叶道：“就像是你和那个天机道神的感情？或者你和魅儿，哦，也就是妖沫的感情？天机道神是什么存在相信你现在也察觉到了，要是没察觉到那我也不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