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行我上
“我叫小罗吧？”钟逾提议道。
萝卜头头：“随便。”
称呼都是细枝末节的事, 萝卜头并在意。
“明天几来？”
“市中心钟楼响起时来，们学校铃声响起时我会离开。”
系统生怕钟逾理解了，跟着解释：【市中心的钟楼五响, 们学校的铃声是八。】
“好，我知道了。”
钟逾想起包里好像有个牛皮纸袋？貌似是原留的糖，她向来对甜食兴趣高, 小孩应该喜欢糖吧？
是钟逾翻了翻包，把糖拿出来递给萝卜头：“小朋友, 送了。”
萝卜头看着牛皮纸袋，嘴唇嗫嚅，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糖塞口袋。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是来找萝卜头买报纸的。
萝卜头便再理会钟逾, 转身继续卖报。
钟逾这才往学校走去。
她一边走, 一边借着夕阳的余晖看报。
报纸首页四个加粗的大字——鲁河决堤。
准确的说是鲁河中游的河堤塌了。
至原因, 报纸上说是夏季雨多, 把河堤冲垮了。
“鲁河在哪？”
系统：【宿用担心，鲁河远在长溪省, 跟沪城隔了一个省，淹沪城。】
“那长溪省呢？”
【鲁河横跨大半个长溪省, 且长溪地势低的区域占了三分之一, 结果容乐观。】
钟逾快速把报纸翻底，也没找想要的数据, 只能继续问系统：“会死多少人？”
【保守估计，三十万左右。】
会有更多人家园被毁，为灾民。
钟逾听这个数字愣了一下：“怎么我一来就发生这种事。”
【宿要多想，这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经常？”
【根据系统对这个家近二十年的□□统计, 得出下数据——】
【水灾21次，旱灾13次，地震8次，蝗灾7次，风灾5次，疫灾4次，雹灾4次，霜灾2次，灾区广泛，灾民众多。】
【今天鲁河决堤，明天沿海飓风，后日军政内乱自然也顾得这些灾难与灾民……所这些事情是没完没了的。希望宿要想太多，在这个危险的地，请宿优先考虑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我太弱了。”无论是谁，在一个家面前都是如此渺小，“该做什么，我会自己考虑。”
她并认同系统的看法，初来乍的，暂时也没什么向。
【宿，这是的故乡、是初出生的家、更是上辈子住了十几年的城市。】
钟逾望向远处，那边有零星几个学生走动，他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人。
一阵晚风吹过，风中带着微微的咸味，因为西门外远处就是码头，这让钟逾想起穿越前的世界，她所在的医院附近也有一片海。
“说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觉得像是呢？”
【……】系统只觉得人类的感情奇怪而复杂，无法理解、难分析。
“况且我的基础寿命是四十五岁吧？后要在这里住二十六年，所希望这个家能更好一，这个愿望非常朴实无华。”
【那就……祝好运。】
钟逾一路往宿舍走，顺便也重新把报纸仔细地读了一遍。
他在结尾处看一个叫“沪城济生会”的筹款新闻，当然，这是为决堤引发的洪灾筹款。
“这个‘沪城济生会’怎么样？”
【一半华人一半洋人的慈善组织，在沪城有四个难民收容所，组织内部管理也错，是当下慈善机构中较为靠谱的。】
钟逾决定在有空的时候去逛逛。
知觉间，钟逾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宿舍门口。
她打开门，苏玉英也掀开自己隔间的帘子，打招呼道：“回来了？”
钟逾头。
“早休息吧，”苏玉英揉了揉眼睛，“明天早上要起来上课。”
“好。”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钟逾也的确是有困了，这是原这具身体的作息反应。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人们普遍早睡，虽然有电灯，开着灯也没啥好玩，加上电费贵死，钟逾也觉得早儿睡觉比较好。
宿舍没有可洗漱的地，钟逾只能去女寝的公共浴场洗漱。
等她把自己捯饬完，天是彻底黑了。
她毫犹豫地回房往床上一躺，这一觉睡眠质量极高，再醒已是天明。
沪城刚入夏，天亮的很早。
钟逾睁眼看钟时，钟上才四半。
和上辈子初时动动早醒一样，她感觉很精神，这是真的睡够了。
钟逾没忘记自己要找萝卜头拿晨报，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立即出门了。
五，立沪城大学西门口。
钟逾果然看了萝卜头，校园的门没开，钟逾没办法出去。
她从门栏的缝隙伸出手，朝着远处的小孩招手，喊道：“小罗——”
萝卜头猛然侧过头，然后抱着报纸跑过来。
钟逾：“晨报。”
萝卜头抽出一份报纸给她，除了报纸，有三分钱，他说：“是昨天就该找的钱。”
他分的清清楚楚，钟逾当然会推辞，当场把三分钱扔钱包。
这会儿时间早，买报纸的人多，萝卜头没有立即离开，钟逾边翻报纸边跟这小孩儿搭话：“小朋友，听讲话口音，像沪城人啊？”
萝卜头说：“我是长林来的。”
系统立即报出精准位：【长林是北城市，距离沪城984.87公里。】
钟逾有意外：“那是北城市，怎么来了沪城？”
“没饭吃，跟爹娘妹妹一路讨饭，就来了这里。”
钟逾继续问：“今年几岁？”
这个问题可把萝卜头给问呆了，他半天没挤出一句话。
钟逾也怀疑自己是是问错问题了。
隔了十几秒，萝卜头才脱离思考：“我娘在的那年好像是七岁？之后过了两次年是三次年？实在记清楚了。”
萝卜头是真的很想回答钟逾的问题，从前只有爹娘在世时会告诉他年龄，后来爹娘依次离开，他也分清之后底过了几次年，因为每年都是一样的、每天也是一样的，唯一的事就是努力活着，过年和平时也没太大区别，过了就是过了，去记几次没有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