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娇将军求放过10

“且听妾身长叹……”还没等桑榆睡醒，院子里就传来戏班子唱戏的声音。

小八敲响房门，桑榆懒懒的伸了个腰，大清早就开始折腾起来。

赤黑的黛笔，艳红的朱砂，雪白的珍珠粉，一一陈列在梳妆台前。

小八打了一盆清水，仔细为桑榆洗了脸。

“这胰皂的味道好好闻，总觉得在哪儿闻到过。”桑榆沉浸在香味里。

“这是院里的梅花腌制的花香，和我哥荷包里装的是一般的。”小八解释完就开始为桑榆梳妆起来。

流云髻很快就成型，小八却看着面前的发簪出了神。

一排排金簪银簪玉簪，不知哪个才能得小姐欢心。

“小八，戴母亲送我的簪子吧。就那个玉兔的。”

见小八犹豫不决，桑榆及时喊回了出神的小八。

打开木盒子，那根玉兔簪子静静躺在里面，尾端的孔洞还是那么显眼。

抹着光秃秃的簪子，小八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取下头绳上的玉兔，小心翼翼地用金丝穿到了簪子上。

“玉簪配玉兔。”小八把簪子递给桑榆。

桑榆见此，大惊：“这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太贵重了，你快把它取下来。”

“只有小姐才配得上此物。好物配佳人，是我愿意看到的。”小八神色动容，试着安慰起桑榆。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念想，可我日日都在小姐身边，小姐待我极好，我也想念着小姐。”

“而且我每日过得粗心，就当小姐为我保存吧。”

桑榆本想还回去，小八挤出了眼泪，看得桑榆又放弃了念头，只能暂时顺从小八的心意。

“那说好了，等你出嫁，我会把这玉兔坠子还你的。”

桑榆伸手摸了摸小八的头，小八也开心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八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直视桑榆的眼睛。

“如果我隐瞒了你很重要的事情，小姐会不会生气啊？”

“当然得看是什么事情啊。”桑榆才不上套，一看这孩子不知道又想给自己使什么绊子，免得以后后悔。

“不过要是只是一件小事儿呢？”小八在试探桑榆的底线。

“嗯——那应该不会生气吧。”桑榆开始好奇心上线，逼问起小八，“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小八直直摇头：“没没没，小八不敢。”

“那就好。”小八作为桑榆的贴身侍女，跟了两年了，也摸清她的脾气了，不是个坏孩子。

“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儿，你大可和我讲清楚，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之人，但我生平最讨厌有人骗我。”

外边锣鼓喧天，想来是第一部戏唱到了精彩的部分。

戴上玉簪后，桑榆对前面发生的小事儿也不作过多纠结。

想着爷爷一个人听着戏，桑榆便迫不及待地向着后院赶去。

到了后院时，已经见过梨园风光的桑榆还是被震惊了。

这里的舞台比梨园还大，生活在桑府这么久的桑榆从来都没注意到，后院居然藏了这么大个唱戏的地方。

戏台下的桑延年见孙女来了，招呼她过去。

“小榆怎么这么懒，说好陪爷爷一起看戏的，这出戏都要演完了你才来。”

像是对桑榆的迟到表示不满，连带着身边的栗子糕都没分半块儿给桑榆。

桑榆讨好道：“爷爷别气嘛，我这不是想着好好打扮打扮嘛，等会儿好陪着您出去吃好吃的呀。”

卖力眨眼的桑榆给小八打了个眼色，小八立刻俯身跪下。

“都怪小八，小八喊错了时辰，导致小姐晚来。”

桑延年也许看在小八的哥哥是叶景湛的份上，也没怎么做为难，只是一句话点醒了小八。

“你的卖身契等会儿我让管家给你，后面的事儿你也不用管了罢。”

小八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这不就是变相把她从小姐身边摘离吗，桑老将军到底知道了什么？

内心开始打鼓的小八也不敢公然反驳桑延年，唯唯诺诺应了后，被打发到了管家那里。

“爷爷是不喜欢小八吗？”桑榆在小八离开后才求证。

桑延年看着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点了点桑榆的额头：“果真是个榆木。早知道当时取名字就叫你聪慧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傻气。”

“爷爷你开始嫌弃我了？”桑榆不满地撅起嘴。

“逗你玩儿呢，你看你嘴都可以挂个葫芦了。”

桑延年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忘让桑榆把注意力放到戏曲上面。

“还是老样子的戏啊？”看着熟悉的装扮，桑榆知道下一个又是万年不变的《牡丹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