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头晕心绞痛

“记得。”施丹虞扬眉，勾起唇角，看起来面色无异，眼中却散发出狐狸一般的目光，像是在树下守着多时，总算逮住猎物了。

他道：“怎么？你确实是认得？”

万惊鸿摇摇头，道：“不，我并不认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二人，但温飞英与倪婉儿这对鼎鼎有名的江湖侠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之前便听闻过两人的大名，只是听说两人在二十多年前便隐居山林之中，过着闲云野鹤，柴米油盐的生活，不再问凡尘俗事。”

“我很好奇，明明应当在山野中悠闲自在的两位侠客，怎么变成了殿下的暗卫？”

闻言，看着她平静的双眼，施丹虞轻笑一声，道：“你不像是会对无关紧要事情好奇的人，为何对这两人好奇，莫不是，想打听他们什么？”

万惊鸿顿了顿，问道：“若我说想打听，殿下会如实告知我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万惊鸿盯着他，像是在打量他这句话中所含的诚意，最后道：“好，既然如此，那我想问，这两位夫妇，可曾告诉殿下一本重要册子的事？”

“册子？可是什么书籍？”施丹虞道：“他二人为表忠诚，倒是交给我许多东西，我也没太在意，随便找了一处放置。这也过去许久了，我也是没有印象了。不过……”他看向万惊鸿，道：“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我倒是可以为你找找。”

万惊鸿盯着他，深深呼了一口气。

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人，她不傻，如何能猜不到这人的意图。她今日所说所问关于温飞英与倪婉儿的事，这人定是全知晓，至于她想问的那本账本，施丹虞也一定知道。却在这装模作样，对她说这些花里胡哨的话来逗弄她。

万惊鸿耐着性子与他说了这么久，这下实在是对这人的厚脸皮有了新的认知。

想必他不仅有那本账本，知道那两人与苏相的关系，还从中摸清了苏相的弱点，这个心思缜密，又深藏不露的人，还真是容不得别人一丝松懈。

万惊鸿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但也不想在他划的圈子中绕来绕去

她直接道：“一本账本，一本关于宰相府的账本，里头记载着一些不可见光的账目记录，还有一些，一不小心，就会杀头的东西。”

“账本？啧……账目记录，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了些印象。”施丹虞摸了摸下巴，一副思索状，而后又故作好奇模样，问道：“不过，你为何问起这，又是如何知晓的？你是苏相的人？”

“怎么可能！”万惊鸿皱眉，提高了声音，与寻常淡漠冰冷的声线不同，倒有些怒意在里头。她说完，自己也是愣了一愣，飞快地皱了皱眉，道：“苏相与我万府可没结什么善缘，说来，我们能至今日，还多亏了苏相的“鼎力相助”。我又怎会是他的人？殿下可别再这样打趣惊鸿了，惊鸿万万受不起。”

施丹虞听到方才她突然的大声，也是有些动摇。他抬起了手，抚在万惊鸿头上，轻轻揉了揉，道：“是我失言了。看来是有大仇，我的小娘子居然被别人欺负，别害怕，为夫会替你一一讨回来的。”

什么小娘子！

万惊鸿一惊，脸色一变，方才还拔剑弩张的神色，一下子有些空白。她愣愣地望向施丹虞，耳廓泛红，方才微微激动，双眼也迷离起来，抿着嘴角，这副模样，倒有些像真的叫人欺负了一般的忿忿不平模样。

施丹虞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笑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万惊鸿转过头去，泛红的耳廓，便大大咧咧地摆在了施丹虞的面前。她道：“胡闹。”

施丹虞轻笑两声，像被她逗乐了似的，道：“莫非你想要反悔？”

万惊鸿抿唇，道：“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我又何必后悔，多此一举，无关紧要。”

施丹虞挑眉：“只是因形势所迫？”

“嗯，只是。”

闻言，施丹虞只是笑了笑，并未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