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云初开

明天才开打，今天不用这么紧张的。”

陈平一听，就知道齐王是个不懂兵法，没经历过战事的，并且还是个刚愎自用，不听身边将士意见的人，想不败都难。

待齐王他们离开后，樊哙就要去军营里休息，刘邦骂道，

“章邯如果想要搞偷袭还要跟我们这边商量下？！”

把个樊哙唬得睡意全无。

一更天过去了，太平无事......

二更天过去了，还是平静如常......

楚军中不少人都昏昏欲睡，甚至有人直接回营帐休息去了。

刘邦却对部下下达了“不得休息”，“违令者斩”的命令。

三更天时，夜已深了，营地的篝火也渐渐地要熄灭了，一切都那么地静谧如常。

刘邦带着夏侯婴和樊哙跟陈平站在一起，紧张地看着远处那深不可测的夜空。

突然，身后的一人指着营地西边小树林方向，“鸟惊了，鸟惊了！”

沛县众人握紧了手上的武器，还没来得及高声示警，只听见齐军那头焰火冲天，一片哀嚎之声。楚军也来不及反应，就被章邯的军队冲散开来。

刘邦带着沛县众人连忙跑到项梁的大营处，护着他边战边瞅时机逃跑。一路上好不狼狈。

等到章邯的追击不那么紧时，项梁叹了一句，“齐王害我！”

一路上项梁不断地收拢被打散的残兵败勇，等到看不到追击的秦军时，项梁才带领刘邦往盱台方向赶去。

半路上项它也追了上来，他带着魏王咎的弟弟魏豹。众人这才得知魏王咎为保住临济城的百姓，放弃抵抗后自杀了。田儋也在乱军中战死。

陈平的心中感慨良久，他在心里为那个叫姬咎的好国王默着哀。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六国差不多算是遭受到了彻底的打击，旧的势力格局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他为自己将要获得的自由而高兴。

项梁象征性地向楚王汇报完战况后，就着手重整军队，准备再战。

夜深时，陈平从一不起眼的侧门进了楚王宫，见到了楚王。只见那楚王颓然地坐在王座上，自言自语地说道，

“一切都完了，齐国完了，魏国完了，楚国也完了。未来将是不可知的世界。”

陈平跪在一旁道，“大王不是给了魏豹好几千人去复国吗？魏国会有的，楚国依然还在，齐国王室尚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平知道，自己说的都是胡话。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臣子手上的兵权哪有自己手上的来得稳当？王位的形成本就是一个强者当立的过程。

本来六国中还有些国家的君主有自己的力量，现在是彻底地没了，楚王失去了他最后那一丁点不那么可靠的仰仗。秦建立后的六国联盟，已破！

楚王让内官拿出了一个包裹交到陈平手上，他说道，

“陈孺子最是忠君爱国。这是姬咎托我转交给你的。那时你正在刘邦的队伍中打丰邑，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交到你手上。

你的妻儿兄嫂在阳武都还安好，他说让你放心。”

一阵阵酸楚又涌上陈平的心头，那个如初升朝阳般光明磊落的人已经不在。只希望，这种灿然若朝阳的贵族精神永世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