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问问自己的心
“力气那么大,怎么,想趁机报复啊!”他不满道。
孔盼盼只好轻轻地再给他擦一回。
“还不干净。”他说。
孔盼盼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洗了巾布再给他仔仔细细地擦。
单薄而柔软的棉布擦过他的眉眼,擦过他挺直的鼻梁,还有弧度恰到了好处的下巴。
胡茬子刺到手上,触手酥麻,不知怎得这感觉透过手指直传到了心里,她的动作不由一顿。
“擦完了吗?本贝勒的皮都要被你磨掉了,还说不是挟私报复!”他口中说得怨恨,嘴角却不经意地绽出一丝笑意。
孔盼盼的脸顿时一红,像是被窥破了什么一般,慌忙把巾布递给伺候的丫头,那丫头正为多铎嘴角那么舒心愉悦的笑意愣神,反应过来时急急忙忙接了布,福了福身带着一脸的讶异退下了。
“我饿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么那语气好像是在缠人、在撒娇,有点像思秋向她要烤红薯时的痴缠。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就去解他本就松散的衣结。
他倒吸一口凉气,“小尼姑,这大清早的……”
孔盼盼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这大清早的,十五贝勒爷不怕着凉了?”说着泄愤般把他的衣结打成死结,说:“十五贝勒爷放心,孔盼盼给你打个死结,除非用剪子来剪,不然没有人可以侵犯十五贝勒爷您。”
多铎气结,无奈苦于右手手臂受伤,而左手手掌又被野涂包扎得像个粽子一样,不要说去把衣结扯开,就连挡开她的手都有些困难。
带着薄怒瞪她一眼,她好像看不到似的,拿起锦袍给他穿好,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有些生疏,淡淡的药味萦绕鼻端,不知怎得竟有些熏人,她定了定心神,一个一个衣结扣子系好,再伸手细细地整理衣襟。
他垂眸看着她,低垂的眼帘遮掩了温柔的视线。
阳光透过窗照了进来,照出一室温馨。
她清浅的呼吸离他是那样的近,近的他几乎听得到她的心跳。
锦袍穿好了,她刚垂下手便被他伸出的左臂轻轻地拢入怀内。
“别动,手很痛,”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发,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不易发觉的颤动和失而复得的喜悦,只道:“小尼姑,你的骨头硌到我了,外面的米饭不养人,你还是得让我来养……”
“孔盼盼谢过十五贝勒爷,”她也不挣扎,说:“十五贝勒爷伤残之躯,实在不宜轻举妄动,不知抱够了没有?如果够了就请放开手,十五贝勒爷说饿了,我去传饭。”
伤残之躯?多铎的剑眉几乎要打结扭成一团了,她总是有办法气到自己,总是有办法破坏气氛,而自己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他悻悻地放开她,晨光很及时地把早饭送到前厅,几碟糕点和两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