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折磨

阿吉连忙将手帕替了过去，老先生接过手帕，简单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却不忍的看着唐婉惨白的脸。

“今日是第一天，你也看见了，接下来的每一天，将会不断的增加双倍的痛苦，还有十九天，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说完，老先生托着腰，疲倦地走下了楼。

“娘子，你快进去看看郎君。”看着唐婉呆滞的目光，一旁的阿吉忍不住提醒道。

闻声，唐婉这才回过神来，快步地走进了屋内。

只见云湛奄奄一息的倒在塌上，衣衫全打湿了，脸上惨白没有丝毫血色，整个人如同行将就木般。

唐婉见状差点晕倒，还好阿吉扶着她，她强忍着泪水，嘴唇哆嗦地唤道：“阿…阿湛。”

闻声，云湛强撑着睁开酸痛的眼皮，可眼前却一片模糊，许久后他才看清唐婉的脸，挤出一丝温笑道：“婉儿，我...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没事？你怎么可能没事，阿湛你都这样了？

唐婉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心中似有千万句话要讲，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娘子，老先生吩咐要先给郎君沐浴。”阿吉小声地抽泣道。

“好，阿湛，我先帮你沐浴更衣。”唐婉的声音嘶哑了。

阿吉和阿祥过来帮忙，三人合力一同将云湛抬进了药桶里。

本就虚弱无力的云湛，在进到药桶后，却突然发出一声“啊”惨叫，吓得三人双腿发软。

“阿湛，你怎么了？阿湛，你别吓我啊...阿湛...”唐婉慌忙地抓了云湛的手，急切地询问道。

可此时云湛已经虚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湛...阿湛...”唐婉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唐婉甚至吓到在云湛的鼻息间探了探，见云湛还有气息这才稍稍的缓解了心智。

沉着冷静的阿祥却最早反应过来，“娘子，老先生说过，刚进药桶时是比较痛的，随后慢慢适应就好了。”

“阿吉，你们先去用饭吧！云湛有我照顾就可以了。”

“好。”阿吉虽放心不下，但还是带着弟弟退下了。

片刻后，云湛的脸色恢复了许多，唐婉见状连忙轻声地问道：“阿湛，你好些了么？”

云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才有了些力气，目光也变得清澈许多，“婉儿，我好多了，你辛苦了。”

“阿湛，你一定要坚持住。”唐婉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更不知自己该讲些什么。

云湛握住唐婉的手，声音很轻却有力，“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了，每一天唐婉都会亲自守在门外，听见屋内云湛的惨叫声，虽心痛难忍却没有退缩。

每一次治疗完毕后，她也都是第一时间进屋安抚云湛，给他鼓励。

唐婉也在心里，不止一遍的告诉自己坚持，再坚持。

无尽的折磨，让云湛整个人身形更加消瘦。夜里两个躺在床上时，唐婉总是会用手不时地去探他的鼻息。

见云湛无恙，她才敢睡下，可又不敢睡的太沉。

这每一天对云湛来说是折磨，对唐婉来说更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