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离开
秦信芳抱着个暖壶,站在落地窗前,窗上飘落着几朵零星的雪花,抬头一探,只见那窗外的天灰蒙蒙的还没有透亮。她紧了紧旗袍外的羊毛大衣,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终于忙完了新兵的事,前几日到了家,却在当晚就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后来两人,一个去了白芸生房里,一个始终守在秦啸川床前。
她知道在西苑里的事左右是她九弟做错了,可卧室里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她问过白芸生,她却死活不肯说,只是不住地摇头落泪道:“六姐姐,我不是想这样的……我,我不是想要他那样的!”
她知道那一枪是九弟逼她开的枪,她太了解她那意气用事的弟弟,可是也心疼这个远道而来的妹妹,终是不忍心,便再也不逼问她了。
二楼的卧室里,白芸生,回想起几天前隔壁几间房之外的争吵声。
秦夫人声嘶力竭地哭喊:“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为了报你的恩,将那样一个女孩子接了来,我的小九怎么会痴心到这个地步,狠心对着自己开枪!”
秦季年却砸了东西,怒不可遏道:“你还敢怪别人!他敢对白家丫头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来,要不是他打了这一枪,老子保管还要收拾他一顿!”
“小九可是你儿子!那件事他说了不是故意的,可那女孩子就是不依不饶,你叫我……”
秦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季年却急急吼道:“你给我住口!我秦季年真是愧对白家亡灵!”
……
她无力再顾及其他,手里捏住那封沉重的信,是秦伯伯今日亲自交到她手上的,他对她说:“你父亲已经收到货款了,他给我寄了信以示谢意。这另一封是给你的。”
滴了火漆封口的信,正面几个大字写着:爱女亲启。
白芸生盯着那几个行草大字,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证明自己其实看错了。她颤抖着虚脱无力的手,拆开信来,只那一眼就急急落下泪来。
她哭着看完了信,终于明白所有缘由,却是什么都晚了。
白芸生走的那日,只有秦季年派了个司机送她。
她到火车站时,这才发现秦信芳也偷偷跟着来了火车站。
她拦住了她,急道:“芸生,好妹妹,你别是听了母亲的气话才要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