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提醒

简洁的面馆包厢内，张局提起茶壶，先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这杯茶还没倒满，就听那老爷子开口说道：“这位警察先生，我可能知道你要说什么。”

张局一转头，才发现自家下属正盯着人家怀里的小姑娘看，好像能用眼睛做出DNA鉴定一样，说实话，不了解内情的，能直接把他当成变态。

“奚大队，喝茶”，张局把倒的半满的一次性杯子用力放在奚深面前。

奚深回神，低头握住杯子。

张局笑道：“老爷子，您说说，咱们想跟您说什么？”

曲枫影从来不瞒小芽芽她的来历，人追求自己的来处可能是本能，芽芽会思考事情之后，就问爷爷她是哪里来的。

山里的动物都有母亲，有次芽芽看到一只麋鹿出生，又问爷爷她是不是也是小鹿从肚子里生出来的。

老爷子一看，自家小芽太聪明，不能像原先那样糊弄过去，便告诉她是从人类妈妈的怀中出生，她还有爸爸。

想到往昔，小孙女儿雀儿一样叽叽喳喳地问她爸爸妈妈在哪儿，曲枫影眼里露出慈祥的笑意，直言道：“芽芽是我四年钱从大湖山区的路牙边捡的－－－”

这句话还没完全落下，奚深就失态地站起来，呼吸急促问道：“你捡到孩子时，她穿的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

说着，他双手颤抖地掏上衣衣兜。

张局按住奚深的肩膀，语气严厉道：“奚深，你冷静一点。”

看到小姑娘往她爷爷怀里缩了缩的动作，奚深一下子浑身僵硬，然后便顺着张局按在肩膀上的力道坐下来。

“芽芽当时穿的是一件带补丁的衣服，正在发烧，受凉肺炎引起的”，曲枫影倒一直很平静，他没想到这次出来能找到芽芽的父亲，但这样他反而更放心。

毕竟他的年纪大了，虽还有老医术没丢，恐怕不能看着小芽芽长大。

奚深把终于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黑皮夹展开，递到曲枫影面前，双手在抖，声音也在抖，“这是我女儿，三个月时候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黄粉色羊毛衣，双脚套着同色的毛织鞋的白胖娃娃，娃娃咧着嘴，大眼睛弯成一道缝，只看着照片就能想到正在拍照的人在逗她发笑。

曲枫影接过来，看着照片，即便布满皱纹也显得十分温和的老人笑了，“芽芽三个月的时候这么胖啊。”

“是我女儿”，奚深再一次站起来。

张局却警惕起来，按住奚深的手臂，再次把他摁下去，说道：“老爷子，小孩子见风长，几个月的孩子很难看出大差别来，事关一个父亲急迫找回孩子的心情，请您务必好好看一看。”

他都有些怀疑，这老爷子是不是担心自己养不大孩子，又碰上奚深着急找孩子，胡乱指认的。

这么想着，又听到那老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们医者眼里，孩子和孩子之间是有明显的差别的。你放心，芽芽就是这位队长的女儿。”

“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手段，能够确定亲子关系，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带着芽芽去做检查。”

“我现在就联系”，奚深立刻就把手机翻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才想到现在检测机构已经下班。

“局长，您那儿是不是有范女士的电话。”

范美芝，安闽市第一定点检测机构的工作人员，分局和对方经常会有相关事情的交涉，范美芝是经常和他们对接的人员，对奚深有意。